半裏之地,轉眼就過去了,很快韓軍就開始了還擊,弓弩齊射。而韓軍中的劍盾手則抬著雲梯繼續向前衝,是的,韓軍的攻城方式一直這麼單一,而又充滿暴力。
其實就連周扁都看厭了,但韓軍仍舊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這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的攻城方式,或許,他們韓人從內心深處還是瞧不起洛陽,瞧不起敗落的周室吧。
沒多久,就又進入了短兵相接,直到這時,洛陽這邊才開始出現了傷亡。而這次,雖然韓軍攻打的格外賣命,但和以往一樣,他們始終也沒能攻入城牆一步。
周扁自然是早就被護送進了大殿之內的,而蘇銳卻一直留在城樓外觀察,好半天才進入大殿之內,“大王,我洛陽應對有方,積極有序,抵抗韓軍足矣。蘇銳無建議可提。”
這人倒也實誠,周扁笑著點點頭,“這洛陽城防,也是經過多日方才建成如今模樣,確實,我王室就靠它抵擋韓軍了。不過日後若有機會郊外野戰,倒是要依仗蘇將軍了。”
蘇銳忙道不敢,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後,卻被趕來的寧越給打斷了。
寧越倒也不是太急躁,而是麵色如常的拱了拱手行禮,看來城中沒有大事,周扁頓時鬆了口氣。
“大王,還記得那些個墨家子弟麼?就是被臣下抓了起來,後來交給子長將軍關在王宮前院之中的那十五個。今日看守的護衛找來,說墨家子弟中為首的徐弱求見大王。雖然是臣下將其抓來,但臣下也知墨家乃是大家,便也不敢怠慢,匆匆趕去確定其是要求見大王後,便將為首的五人帶了來,就在城門之後。準否相見,還請大王示意。”
原來是那幾個墨家子弟,昨夜偷窺過後本來想著如何處理的,但後來一見到紙的問世,便激動的將墨家子弟甩到腦後了,這會聽寧越一提方才又想了起來。
“本王可是記得他們初來洛陽時,聲稱若我王室若是無他墨家幫忙守城,必將被韓軍攻破,惹得洛陽城內眾怒,這才被寧卿所抓,是吧?”
“大致如此,隻是他們不光說了這些囂張的話,還四處宣揚墨家的兼愛非攻理念,臣下不忿這才將之拿下。”寧越說著低了下頭來,抓墨家子弟事小,但若惹得大王不悅事就大了,而顯然寧越一直摸不準大王對墨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無妨,抓了就抓了,他們如此囂張,這也是教教他們如何做人了。這樣吧,就安排他們五個在城頭上觀看戰況,一人給個盾牌,安全他們自己負責,不過我們也要跟著幾人,以防他們搞破壞。讓他們看半個時辰後,再帶到本王這裏來,明白了嗎?”
“臣下這就去辦。”一拱手後,寧越便退了下去。
望著寧越走遠後,一直旁聽著的蘇銳不禁疑惑了,“大王,墨家還真有子弟前來,竟叫大王給抓住關了起來?某聽聞墨家對於守城,還是有所長的。”
周扁轉頭一笑,“的確是被關了起來,誰讓他們太囂張呢?雖然他們或許擅長於守城,但幾個自稱墨家子弟的人,本王怎會將守城大事交與陌生之人?不要他們,我洛陽人足矣。”
張了張嘴,蘇銳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忍了忍,蘇銳方才一拱手道,“某以為然,當今守城,無處大王之右。”
“這話倒是誇張了。”周扁笑笑。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期間韓軍又加了兩萬人,戰線一直蔓延到了相鄰的平門和上東門,城牆外的女牆有幾處也好幾次易手,但韓軍終究還是被擋在了城外。
寧越準時又出現在了城樓大殿之中,其身後還跟著五名黑衣男子。
殿中眾人都將目光都投到了那五名黑衣男子身上,畢竟寧越那是大家都熟悉,而那五人卻是頭一次見了。隨著那五人漸漸走近,殿中眾人竟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的確,這五人雖然穿著普通的黑色衣服,幾人身上還帶血,但最奇異的卻都在下麵,他們沒有穿鞋子,都打著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