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軍傷亡如何?”
那報信的士兵卻迷茫的搖搖頭,“尚且不知,劉將軍沒告訴小人,是以小人也不知道。”
周扁聽了卻是與少師對視一眼,兩人均是微微點頭,的確,若是南北兩邊韓軍攻勢相同,那為何王孫健那裏時不時還有韓兵攀上城牆,而劉雲那裏沒有?若要取得如此成績,隻怕要付出更多兵員傷亡。
於是,周扁立即吩咐那軍士轉告劉雲,讓其注意我軍減小傷亡。那軍士得令忙轉身飛奔而去。
仔細一想,的確如顏高所說,今日一過之後,便全是老兵,但無論如何,還是剩下的老兵多些的好,怕就怕劉雲那性子,拚命拚的太狠了。
又與少師聊過幾句戰場上的事後,周扁眼角裏卻見子長默默的站在一旁。
子長可是自己的矛術教師,以前是王室衛隊的百夫長,後來被提為禦林軍的千夫長,還是一直在負責王宮的守衛,這次周扁守城,便將之帶了來。沒想其餘一些將軍都在南北殺敵,便是周戰張虎之流都領著千餘人奮戰在前線,卻把他冷落在此。
望見其靜靜的麵龐,周扁心中突然有點過意不去,於是上前兩步走到其跟前,開口道。
“隻是韓軍如此分兵攻擊,倒讓我們子長將軍無敵可殺,子長將軍不要見怪啊!”
慌得子長忙一躬到底,“大王說的哪裏話,大王能讓臣跟在身邊,拱衛王架,便是臣的榮幸,臣又哪裏敢見怪呢?大王折殺臣下了。”
一旁的少師也上前說話了,“子長啊,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向來服侍君王架前,大王將王宮守衛都交與你,那是對你的信任,要知這王宮守衛可遠遠大於守城之責。你隻需護得王架安穩,其功勞便遠遠大於王孫健、劉雲等人。”
見少師一下就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幫著說話,周扁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將子長扶了起來,“守衛王宮的確乃是重中之重,每日裏都有勞子長將軍了。”
“為大王效勞,乃是臣下之責。”子長慌忙又是躬身。
周扁與少師二人相視一笑,卻又同時將頭轉向了城外,南北兩邊依稀可見韓兵如螞蟻一般拚命的往城牆擠,似乎還能看到披甲持銳的士兵就如草芥一樣,紛紛從城上從雲梯上掉下來,兩軍分明已是戰至**,都殺出了狠氣,誰也不曾想過退卻。
“大王,不如還是進殿內等候吧,這外麵日頭大。”終究還是少師開口勸道。
“可是本王的將士們都還在烈日之下奮戰,本王又如何曬不得?”周扁昂首說道。
“大王身子貴重,怎能與將士們相比?”少師瞪大了眼睛。
“他們都是為我王室而戰,本王卻不能親自上陣殺敵,便陪將士們一同曬曬太陽又如何?”
少師愣了愣,想了想後又說道,“可是大王方隻有十歲,大王人在這裏便足夠了,又為何非要計較殿內殿外?可別曬壞了身子,那就是臣等的大罪了。”
說著一旁的子長也跟著勸了起來,“是啊,大王,若是曬著了,便是這將士們用命守住了洛陽城,隻怕也是心中有愧。”
轉頭看看二人,再望望天,確實好熱啊,想了想,周扁一點頭,“既如此,那本王就進去了。”
說著便抬腳邁步走入了大殿,少師等人頓時鬆了口氣,這六月天子,正是熱的時候,站在太陽下尚且受不了,為何韓軍偏偏此時來攻?不過大王也真是的,不顧自己身子,非要做臣下的一次又一次來勸,這做臣子的容易嗎?
想著少師等人也跟著進了殿內。
現場的戰況卻依然不停的傳來,韓軍攻勢一直凶猛,雙方僵持在城牆外側的女牆附近,不管是北邊的上東門還是南邊的平門,都是如此,韓軍既衝不進女牆內側幾步,王室也無法完全阻止韓兵爬上女牆,女牆附近,長矛成了最主要的作戰工具。
幸好王室的長矛在長度上能壓製韓兵的長劍,在鋒利程度上也不懼韓兵的銅盾,所以這樣比較起來,還是王室這邊占了上風,畢竟韓兵無法手持長矛攀爬雲梯,那樣的話剛上城也施展不開,而王室隻需將長矛對準韓兵上城的方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