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將浮橋再搭起來,支援對岸。快點喊,讓對岸支撐住!”韓照著急的喊了出來,激動的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利劍。
幾名家將忙跪了下來,“公子,浮橋哪能那麼快就搭起來,公子冷靜一下啊!”
“那就乘木筏送士兵過去。浮橋搭不起來,木筏總還有吧。”韓照怒吼道。
幾名家將互相對視一眼,卻是一起搖了搖頭,“公子,木筏才能送多少兵過去,沒用的。”
“哼!”韓照冷哼一聲,踢開了一名擋在麵前的家將,快步向河邊走去。但現實更加殘酷,洛水之中,擺成了八字的兩截斷橋,在上遊火船的撞擊下,均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南邊斷橋上的韓兵還好,爭先恐後的跑了回來,而北邊斷橋上的韓兵就慘了,往前行是不斷後退的敗兵,往後則是洛水和燒著的斷橋,無路可走的士兵紛紛跳下了洛水,想要找到一條生路。
韓軍真的是太大意了,做的木筏剛剛夠搭一條浮橋,竟沒有多一個備用,韓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對岸的韓兵在垂死掙紮,而自己這邊一萬多大軍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麵的屠殺,一條百餘丈的大河竟在此時成了生與死的界限。
不,不能這樣,我公子照怎麼能敗給衰弱的王室?韓照的心忍不住怒吼起來。
於是韓照憤怒的大喊道,“沒有浮橋,就泅渡過去,死也要過河,隻要我們過河了,就能殺光對方!快,快,都給本公子下水,遊過去!”
喊著韓照便開始催促起身邊的士兵,見到一貫溫和儒雅的公子竟成了雙目圓睜麵色發紅的恐怖模樣,一些士兵搖了搖牙跳入了洛水之中,奮力開始向北遊去,而更多的士兵卻並不會水,猶豫的看著長官,卻不肯往洛水方向再走一步。
失去理智的韓照被激怒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衝一名不肯下水的士兵砍去,利劍劃過,來不及避讓的士兵哀呼一聲轟然倒下,血水蘸到了韓照的臉上,給暴怒中的將軍又平添了一份恐怖。一臉猙獰的韓照又將劍指向了下一名士兵,後者戰戰兢兢的轉頭跳下了洛水,往深處走了幾步後便沉了下去,河水上隻剩下一串水泡。
會水的士兵才多少啊,遊過河去又能起到多少支援作用,跪在地上的幾名家將慌忙滾了過來,抱住韓照的大腿,“公子,不要再派兵過河了,過去了也沒有用的。還是想辦法讓對岸的人撤回來吧。”
“放肆,王室軍隊隻是占著比我過河的人多,擊我韓師於半渡,若我大軍能全部過河,定要掃光敢抗我韓師之人。你給我滾開!快,快,你們都給我快些過河!”韓照依舊嘶喊道。
然而更深的打擊來了,幾名對岸會水的韓兵,竟然遊過了洛水,爬上了南岸。盛怒中的韓照再也忍耐不住,踢開了幾名家將,揮舞著手中長劍衝了上去,一劍一個,沒一會便砍殺了好幾名剛剛逃出生天的韓兵。
沒來由的恐懼瞬間布滿了南岸的全部韓兵心中,自己人都不放過,這樣的主子還有誰會去給他賣命?於是本來還在猶豫著是否要下水的韓兵則放慢了步伐,甚至開始了後退,而已經下水的韓兵停留不前,甚至開始了往回遊。
沒有什麼比這更令韓照生氣了,怒氣衝天的韓照揮舞著長劍又砍了過來,然而這次卻砍了個空,因為那一堆韓兵竟迅速讓開來了。韓照又揮劍追了過去,麵前的韓兵還是避讓開來。
韓照追了幾次卻都砍了個空,臉都變綠了。不想就在這時,忽聽士兵們紛紛叫了起來,“快看北邊,王師停止攻擊了,王師要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