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罩,你罩啊!你躲在烏龜殼裏又能怎樣?就算你罩得再緊再嚴,隻要你還在地上,腳下的那一畝三分地就得任我擺布!”淩霄的嘴角噙起一絲譏諷的冷笑。
如此爆發式的強有力衝擊,直接是將那景恬的身形送上了天,不僅強行打斷了其原本有如行雲流水的畫符過程,而且由於景恬猝不及防,身體驟然失衡,竟然在光罩裏麵顛了一個囫圇個兒,變成了頭上腳下!
“轟轟轟……”
淩霄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意思,雙掌交替,接連不斷地對著地麵轟擊而下。
於是,眾多人便瞠目結舌地看到,地麵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在噴發的火山口似的,一道又一道的龐大土柱拔地而起暴射而出,源源不絕地對著半空之中的一個光球擊去。乍一看,光球裏麵還有著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影,就好像是一隻蚊子被困在了鬆脂球裏,被外麵的頑童用一支噴水槍反複擊打、但就是落不下來!
“嘭嘭嘭嘭嘭……”
整片場中的砂土,此刻全被淩霄調動了起來。地麵上,一股股的龐大土柱呼嘯著、不歇氣兒地向上暴射而出,將整個場地的上空都搞成了黃沙漫漫,而在黃沙之上,還有一個光球在翻滾不下。
這堪稱壯麗的一幕,不僅令得現場人人目眩神迷,甚至於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外來觀戰者。而每一個見到此種情形之人,在打聽到了場上對戰雙方的背景之後,無不是張口結舌-同為靈元窺奧的境界,一個初期竟能把一個中期逼壓到如此境地,這……這他媽|的是怎麼玩的啊!更吊詭的是,這名初期竟然還是一個記名弟子!
“齊師兄好,郭師兄好,這是哪兩位師兄在對戰啊,真是驚天動地?咦,齊師兄你怎麼了?”今日也來領取功法的冒明明,其帶隊的師兄走在半路,同樣也被遠處空中這壯觀的一幕所吸引,當即緊趕慢趕地來到了這裏。冒明明一眼就看見了人群裏的齊軒和郭衝,不由得興奮地打了一聲招呼。
讓她奇怪的是,眼下這兩人卻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特別是齊軒,看起來又是沮喪又是驚恐,那樣子竟像是徹底掉了魂兒一般。
“那……那是淩霄和我烈火宗的一位師兄……”齊軒的聲音像是從天上飄來似的。
“什麼?”冒明明大吃一驚,晃眼往場中一看,不由得臉色一變:“他怎麼一來就惹了這麼厲害的人?他被困在那個光球裏麵多久了?”
她現在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一人背朝著她大力地轟擊地麵,而空中黃沙彌漫更加看不真切,隻見到一枚光球裹著一個隱約的人影忽上忽下,是以想當然地就認為淩霄被困在了裏麵。
“師妹,你看錯了,淩霄才是……站在地上的那一個……”郭衝一臉苦意,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啊……”冒明明瞬間便與一旁的齊軒完成了情緒的同步傳輸,進入了癡傻呆滯的行列。
此時,廣大圍觀的人群之後,白塔塔基之處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開啟,一個綠袍廣袖的白發老者,雙手攏在袖中,神情平淡地注視著淩霄和景恬的戰鬥,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嘖嘖,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土靈技,但在此子精妙的控製之下,竟然也能發揮出如斯的威力。隻這一點,這場比試便有可能是五五之數……此子對於土元素的駕馭幾近到了隨心所欲的境地,以他的年紀,這種能力恐怕更多是來自於天賦吧……嗯,看他樣貌如此掛生,莫不是新入門的弟子?但是這種實力,怎麼還會是記名弟子?”
“王八蛋,欺人太甚!”
天空之上,被淩霄顛來顛去像個皮球一樣的景恬,血衝腦門,渾身極度膨脹,幾欲到了馬上爆裂的邊緣!
雖然這些土柱並不能對身在光罩之中的他造成直接的傷害,但是那種一招未出就被人占據了先機、進而導致步步受製、被人擺布得灰頭土臉的極度憋屈的恥辱之感,簡直就要令他當場氣爆!
剛才畫符畫得好好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被那姓淩的小子抽冷子放了一手“暗箭”,這種功虧一簣的感覺,令得景恬一陣咬牙。
更氣人的是,你說你突襲一下也就算了,有種你放老子下來跟你堂堂正正打一場啊!沒想到這小子還他媽|的沒完了,把我一個堂堂的烈火宗入室弟子、像個皮球一樣在天上踢來踢去……草,拚了!
“看,景師兄要出絕招了!”場中,忽然傳來一聲駭然的驚呼。
淩霄心中一凜,凝目看去,隻見光球之中的景恬,不知何時已經正立了起來,雙手緊握住一把正在漸漸成型的火槍,目光充滿了無盡的暴戾殺意:
“淩霄,一招解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