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正當圍觀眾人陷入一陣短暫的集體癡呆之際,身在場中的景師兄不知怎地,竟然一口答應了。
隻是,他那雙陰毒的眸子之中,已然毫不掩飾地射出了宛如實質的寒光,透露著他對淩霄此時的心態,恐怕是恨不得將其一力除之而後快。
“小子,讓你過過嘴癮罷了!”景師兄冷冷一笑,心中泛起無比凜冽的殺意:“我看你是有命賺,沒命花吧!”
想到此處,景師兄神色一寒,踏前一步喝道:“景恬,烈火宗入室弟子,靈元窺奧中期,請淩師弟指教!”
隨著他話語的落下,一股強橫的靈壓猛然自其體內暴湧而出,那突如其來的強烈威勢,令得站在最前排的觀戰弟子都忍不住地退後了幾步。
即使是同為靈元境的高手,景恬仍似不在意靈力的消耗似的,毫不猶豫地釋放出了靈壓。他就是要讓眾人看到,這個淩霄,根本就沒有被他放進眼裏。
那股威壓,同樣也是席卷到了淩霄的身前,但那股隱晦而凶悍的無形勁氣,卻不曾讓那淡然的年輕麵容,有過哪怕一絲絲的改變。那道原本看著有些單薄的身影,此時卻像岸邊屹立了萬千年的沉默礁石,如此堅韌,如此傲然,即令濁浪滔天,也不能讓他有絲毫的退縮!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從淩霄的心中升起。也許,就從此刻開始,自己就要真正踏上風起雲湧的靈修之路了,而伴隨而來的層出不窮的戰鬥,也將成為自己日後生活中遍拾皆是的常態!
畢竟靈修界信奉的,隻有強者為尊的叢林法則,而奔雷門管理記名弟子之間爭鬥的潛規則,也是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態勢,且美其名曰“磨煉”。那要是在記名弟子和入室弟子之間產生了矛盾呢?
恐怕,宗門不管是誰有理,都會按照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取舍之道,將寶押在入室弟子的一邊吧。也許,有人還會不屑一顧地說,誰讓你這個記名弟子不守規矩,那麼多人不惹非要去惹入室弟子……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
但是,從今天開始,這一個法則的天平也許就不得不發生無可挽回的傾斜了!因為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淩霄這樣,身為記名弟子,實力卻跟入室弟子相比也毫不遜色的怪胎!
而對淩霄來說,這一場對戰也是立威之戰。既然已經惹到了入室弟子,那就必須迎難而上,無論如何都要頂住,否則就會一瀉千裏,前來奔雷門的一番苦心也會付諸流水。如果這一次不能給人以足夠的震懾,別說以後在宗內給自己創造一個相對安靜和穩定的修煉環境,隻怕今天當場隕落都有可能。
“那,就戰吧!”
從這一刻起,原本信奉君子謙謙的淩霄,自動完成了從與世無爭到鐵血戰士的心理動員,一股從未有過的飆揚之氣從他胸中汩汩地噴薄而出,猛烈地激蕩著他那顆不屈而驕傲的靈魂。
他深吸一口長氣,目光平靜地迎上景恬,神色淡淡地拱了拱手道:“淩霄,馭靈宗記名弟子,靈元窺奧初期,請景師兄指教!”
見他仍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淡定之色,景恬的心中也不禁掠過一抹欣賞,但這一情緒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沸騰的戾氣。
“好,淩師弟,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烈火宗真正的‘炎火咒’吧!”
話音一落,他的身子急退兩步,雙手一合,再往外一分,喝道:“顯!”
頓時,他的身上就冒出縷縷的紅色毫光,不一刻便凝成了一個看起來晶瑩無比的紅色光罩,將他罩在了其中。
隨後,光罩中的景恬在腰間一拍,一道符籙便從他身上飄起。接著他飛快地伸手一抓,左手掐了一個法訣開始念念有詞,然後右手運指如飛地在符籙之上寫了起來。
看到景恬的這般舉動,場外頓時響起一陣不絕於耳的議論聲。
“看見沒有,景師兄一來就把護罩都放出來了,看來對那個淩霄很是有些忌憚啊。”
“你懂什麼,這才是真正的戰鬥經驗。淩霄那小子的身法快得像鬼一樣,要是不放護罩,沒準景師兄炎火咒的咒語還沒有念完,就像王一舒那樣被哢嚓了,這一場還打個屁!”
“原來如此。你們看,景師兄的手法多麼瀟灑,多麼舒展,簡直就像……潺潺流水!”
“哼!”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之際,淩霄的口中突地發出一聲冷哼,靈力暴湧而出,雙掌一錯一壓,一股極其強猛的勁道,狠狠地擊打在了自己麵前的地上!
接著,眾人便是無比駭異地看到,光罩之中、景恬身下的那一塊地麵,竟然毫無征兆地向上猛然激凸起來!繼而,一道足有丈許龐大的土圓大柱,如同火山噴發的岩漿一般,驀然爆衝而出,狠狠地轟在景恬的身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