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誰來了?”麻將桌上,一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問道,幾人也連忙看了過來,打量著周昊,都不認識。
“是昨天給你們說的那位周昊周少,去給客人倒杯水,別怠慢了。”鄧書全說道,對周昊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幾人一聽是那位周少,也不由得驚訝,打量著周昊的長頭發模樣,著裝隨意普通,像街邊的不良青年,但卻有種非常幹淨的氣質,像似不沾塵埃,幾人心想,聽說這周少喜歡石雕,莫非還是個浪蕩不羈的藝術青年。
“嗬嗬,周少好。”年輕人笑著招呼,給周昊倒了一杯茶,聽說在青山居有別墅,年紀輕輕,應該還在讀書,顯然是上流圈裏那種不拿錢當錢的豪大少。
“嗯,謝謝。”周昊接過茶水,禮貌道謝,卻不知道這屋裏人都把他看成了豪少爺。
“這是我兒子鄧守業,這是我老婆,這是……”鄧書全簡單的介紹說道,“這是周少,昨晚給你們說過的,聽說還是一位道士先生,懂點風水,和咱們家祖上算是同行,昨晚出事,看看是不是風水有問題。”
“各位叔叔阿姨好,還是先看看老先生的遺體。”周昊禮貌說道。
“道士先生!”幾人一臉奇怪的看著周昊,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了,這年紀輕輕的豪大少,怎麼看也和封建迷信的風水道士扯不上關係,雖說他們家祖上就是村裏的風水先生,但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家裏除了老爺子還信這一套,他們都早就不信了,不過昨晚的事,確實古怪。
鄧書全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周昊來到遺體前,周昊拱手作揖,對這位做鎮宅石雕的匠人大師很是尊敬,現在傳統行業沒落,鎮宅石雕已經很少用了,即便少數人家還用,也幾乎都是工藝品,已經沒有了鎮宅的神韻。
周昊目光一凝,開啟通靈之眼,瞬即閃過匠人大師臨死前的畫麵,並無任何怨念,但他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遺體隻是一具空殼,魂魄丟失了!
“周少,你看出什麼了,怎麼皺眉頭?”鄧書全問道,旁邊幾人也看著周昊,難不成真是他們家風水出問題了?
“鄧大叔,這事恐怕麻煩了。”周昊說道,“人死之後,魂魄還會繼續保留一段時間,但老先生的魂丟了。”
人是陰陽結合的存在,體魄為陽,魂魄為陰,既相生也相克,人死之後,陽氣精血衰竭,隻剩下陰氣的部分,但陽氣精血不是立刻就全部衰竭,是一個緩緩的過程,因此魂魄也不會立刻離體,而是隨著陽氣精血的衰竭而消散,這是一個自然消亡的過程,回歸自然的輪回。
如果魂魄離體,得到陰冥之氣的滋養,就會轉化為鬼,在陰暗的角落飄蕩,永遠得不到安息。
“魂丟了,不是可以招回來麼?”他們多多少少也聽老一輩說過這一套,平時也沒放在心上,現在出了事,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鄧大叔家裏的風水格局通順,你們出去站一站,外麵大街陰森森的,屋裏卻溫暖正常,排斥了陰邪之氣。”周昊說道。
“好像也是啊,外麵確實陰冷陰冷的。”聽周昊這麼一說,鄧書全也不由得想起站在外麵的感覺,還以為是天氣轉涼的緣故,加上發生怪事死了人,有心理陰影。
“但問題就在這裏,風水格局通順,又是祖屋,去世後並沒有舟車勞頓的轉移,但魂魄怎麼會丟失,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昊繼續說道,愈發覺得這事詭異。
“周少,這該怎麼辦?”鄧書全問道,如果是別的風水道士給他說這些,他肯定會認為這是開始忽悠錢財的節奏,但周昊是玩別墅的主兒,根本不在乎幾個錢,他心裏當即就信了幾分。
“你們仔細想想,老先生去世後,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想象,或者發生了奇怪的事,或者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周昊說道。
幾人麵麵相覷,想了想,貌似也沒什麼怪事,這周少不是消遣他們吧,鄧守業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爸,昨晚我在後院,好像聽到哢嚓一聲,什麼東西裂開了,接著就院裏就呼呼的吹風了,陰森森的。”
“後院!我可以去看看麼?”周昊趕緊問道。
“當然可以,這邊來。”鄧書全說道,領著周昊往後院去了,幾人也趕緊跟上,都好奇這周少到到底能看出什麼。
後院很寬敞,堆放著很多石料,是老爺子平時做石雕的地方,中間還有一塊古樸的石碑,有些年成了,石碑長滿了青苔,風化得厲害,依稀還能看出篆刻的兩個古字,神韻自然,仿佛傲然於天地之間。
周昊一眼就注意到了這石碑,不過這篆刻的古字卻不認識,他隻認識繁體字,以及一部分小篆,問道,“這碑上刻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