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瘟疫娃娃(2 / 2)

劉勝忠也不傻,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雖然暫時解除危機,但幕後之人還沒抓出來,他心裏始終不踏實,而周昊就是他現在的救命草,當然要小心供著,所以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專門準備了錢。

“嗬嗬,超度亡者這是修道之人的本分。”周昊說著禮貌性的套話,手裏卻毫不客氣地接過信封,鼓鼓的,比字典還厚,這裏麵是什麼東西,不會是錢吧!

想到錢,周昊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我的乖乖,大戶人家出手就是慷慨,這麼厚一疊,該有多少啊,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錢加起來也沒這麼多,迫不及待想把信封拆開數一數。

“現在老太太已經瞑目,也該布置喪事。”

從玄學的角度來說,超度已經完成,但從禮儀風俗的角度來說,喪事才剛剛開始,還要超度七天才算結束。

周昊把喪事器具拿出來,木魚、喪幡、地藏圖、三清像等等,布置在靈堂裏,又拿出一個草墊,坐在屍體旁邊,麵前擺著經書和鈴鐺,眼皮下垂,嘰裏咕嚕的念一段,搖幾下鈴鐺,又敲幾下木魚,頗有神秘的氣氛。

其餘人也散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靈堂裏隻剩下幾個最親的人守喪,劉勝忠則站在門邊,接待這些奔喪的客人,領到靈堂裏為老太太燒紙作揖。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起,又有客人來奔喪,劉勝忠趕緊出去迎接,來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襯衣西褲,肥頭大耳,麵帶微笑,身後還跟著幾人提公文包的年輕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公務員的派頭。

“田國軍!”劉勝忠臉色一怔,這家夥怎麼來了。

院子裏的人也是略微一愣,氣氛都變得安靜了幾分,田國軍他們都熟悉,鎮上的副鎮長,但他們也都知道,田國軍和劉勝忠的關係一直很差,這次鎮長的候選,兩人又是死對頭,怎麼突然來奔喪。

“呦!劉主任啊,聽說你今天請假,老母親去世了,我代表單位來看看,不歡迎麼!”田國軍一臉的皮笑肉不笑,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

“來者是客,當然歡迎。”劉勝忠不動聲色,說是歡迎,卻沒人去接待,就讓田國軍幾人這樣站著,隻要不是白癡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田國軍冷冷一笑,大步上前,直接繞過劉勝忠,往靈堂裏衝去,身後幾人趕緊跟上,從包裏摸出錄像機,對準四周就開始錄像。

“你們幹什麼,敢闖靈堂。”冀兵衝了過來,親朋好友們也一個勁的圍上,看這架勢,就像打群架。

“劉主任,聚眾迷信,帶頭搞土葬,還想打人呢,都給我拍下來。”田國軍冷聲說道。

“田國軍,說話小心點,我家母親病逝,請道士先生超度,這是尊重傳統,不是封建迷信,如果你亂說,我可以告你誹謗!”劉勝忠爭論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

“哼,是不是傳統還得監察局說了才算,不讓拍麼,做賊心虛?隻要你說一個不字,我們立馬就走。”田國軍說道。

劉勝忠眉頭暗皺,如果不讓拍,那就是自認有問題,但如果拍了,又怕鬧出更多的麻煩,略微遲疑,咬牙道,“好,讓你們拍個夠,大伯,讓他們進去。”

冀兵也沒多說,讓眾人散開。

田國軍得逞的冷笑,帶著幾人進去,但看到屋簷下堆放的鬼壇子,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卻也沒停留,徑直進了靈堂,對著裏麵就是一陣拍攝。

劉勝忠就跟在旁邊,注意著田國軍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察覺到了田國軍的臉色變化,心裏一震,莫非就是田國軍暗算他!

靈堂裏,周昊早就聽到外麵的聲音,借故上廁所,從側門躲了出去,政府部門打擊封建迷信,如果他被抓到,估計要進派出所拘留幾天,給當官的辦喪事,真不容易啊。

田國軍幾人拍完,還在周圍轉了幾圈,急匆匆就走了,來得快,去得也快,讓眾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似乎是特意來找什麼人,而劉勝忠也心裏有事,一句話也沒多說。

好一會兒後,周昊才從廁所裏出來,暗暗擦了一把汗,真特麼晦氣,害得他躲廁所,太丟臉了。

劉勝忠趕緊湊過來,把周昊拉到單獨的房間,小聲道,“周道長,我懷疑就是這個田國軍暗算我。”

“哪個田國軍,就是剛才那胖子?”周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