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府。
徐諺對嬴錦交代了一番之後才目送她一邊拖著雲稹一邊和溫馨嘰嘰喳喳地離開。
趙行璋也在行驛上下打理完畢之後出門喝酒去了。
偌大的院子裏又隻剩下了徐諺跟燕朝青,隻是燕朝青依舊沒有要主動理他的意思。仍舊是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眺望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燕統領不出去走走?”
徐諺走到燕朝青不遠處坐下,隨後抬頭朝燕朝青看過去。
四目相對之間徐諺恍惚從燕朝青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哀傷。
“沒什麼好看的。”燕朝青雙手疊在腿上眼眸微垂,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過了片刻之後燕朝青又仿佛自嘲般多說了一句:“這世上沒什麼值得我看的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燕朝青閉著眼睛仿佛在小憩,徐諺則時不時打量著對方。
他很想從對方身上看出一點什麼來,但不知為什麼,自上次成湖郡那簡單的兩句話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了。
一如當初在靜心園裏時一樣。
那種自然而然的熟悉感,確實出現過,但當自己主動去感受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
這讓他頗為苦惱。
半個時辰之後燕朝青睜開眼睛,她平靜地看著徐諺一會兒忽然說道:“你可知道人族功法是如何演練至今的?”
見她主動開口徐諺立刻說道:“人族功法都是昔日道祖推演而來。”
“不對。”燕朝青搖了搖頭:“人族的時間,大約可以分為太古,遠古,上古,以及現在。”
徐諺眉頭一皺,【太古】這個說法倒是第一次,過去他查閱的典籍裏,通常就是把初代人皇以及之前的時間統稱為【遠古】。
但燕朝青似乎並不打算理會徐諺那充滿求知的眼神,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太古時期,便是大約一萬五千年之前。那個時候人族與野獸無異,甚至比野獸還要弱上不少,而那時的妖族如日中天,人族大多隻能淪為它們口中的血食。”
徐諺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裏想,妖和獸還是不同的。
也就說那個時候就已經有獸族懂得修行法門了?還是說妖族是天生地養,自然強大?
“後來有人悄悄照著妖族的樣子修行,這才有了第一代人族修士。”
“道祖?”
徐諺忍不住詢問。
“不是,”燕朝青再一次否定了徐諺的猜測:“那是誰,已經無從考證,因為他並不強大而且死得很早,因為他完全是照著妖族的方法修煉,很快就露出了破綻被妖族發現吃掉了。”
“盡管他死了,但他也為人族打開了一扇門,人族開始總結經驗,並且終於研究出了適合人族修煉的路子。”
“太古時代的功法,雖然號稱是人類鑽研的,但始終還是脫胎於妖族,因此那個時期的功法——就跟你現在一樣。”
“什麼意思?”徐諺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之前雲稹的話:“太古時期的功法也不懂得借天地之力?”
燕朝青瞟了一眼徐諺之後點了點頭:“那個時期人族模仿妖族,隻知道想方設法把靈氣納入自身,臨敵之時也隻是用自身儲藏的靈力你來我往。但他們是人族先行者,粗糙簡略些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