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丹增在走廊上喊:“走吧,買東西去!”丹增對中國足球隊非常生氣,他問:“你們誰知道哥斯達黎加在哪個洲?多大?有多少人?”大家麵麵相覷,沒有誰能像真正球迷來個知己知彼“門前清”。
丹增氣呼呼地說:“就這麼個連教授都弄不清的小國,愣給中國吞幾個鴨蛋!
還看什麼看?”我歎口氣,關上正播中國足球衝出亞洲首次比賽的電視,喊住隔壁的“蘇州美女”範小青出門。二人結伴,去雅西商場,再買些根本沒用、回國就丟到一邊的東西,做小青用咬舌兒的蘇州話自我諧稱的“中國撒(傻)婆子”去。第五輯真假球迷璀進省光有郴礱體育規則假如平日西裝革履者突然在凜冽寒風中穿著背心短褲奔跑;假如平時笑不露齒的女士突然當眾毫無章法地手舞足蹈;假如平素文質彬彬的學者突然目不斜視甩著手兒倒著行走……你會不會認為他們精神不正常?那得看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如果是早上,在操場上,就絕對正常,這是晨練。寒冬穿背心短褲跑有什麼了不起?有人還砸開堅冰遊泳,而冬泳是最吸引人的體育項目之一;平時笑不露齒的女士當眾手舞足蹈甚至大哭大笑算什麼?這是氣功發功;甩手倒行有什麼可大驚小怪?它隻不過是若幹健身方法之一。體育活動打亂許多人生規則’體育活動本身卻最講究規則。相撲有相撲的規則,摔跤有摔跤的規則,不能混同。都是摔跤,又有蒙古式、美國式,各有其評判方法。同樣是拳擊,業餘和職業就很不相同,前者可以戴著頭套保護腦袋,後者卻隻能“**裸”地任對手往腦袋上打,越是有傷的地方,越是對方打擊的主要目標。拳擊手的眉際已經鮮血淋淋,對手還在凶狠地故意往那個受傷部位打,打,打。在常人看來未免太不人道,但符合拳擊規則。倘若對手的拳頭打到腰以下,哪怕輕輕的、無意中打一拳,裁判也立即判罰。短跑名將奧蒂實力極強,奮鬥不息,二十年短跑生涯中卻總璀濃省泌有存第五輯真假球迷是拿銀牌,人稱“伴娘”,她三十五歲時參加可能是一生中最後一次世界田徑賽,決賽又是跑個第二。不知有多少人為她惋惜。蒼天不負苦心人,金牌神差鬼使地落到了她的頭上,原來,那位跑第一的因踩線被取消了資格!
我相信全世界的觀眾肯定都像我一樣如釋重負:公平競爭的規則終於給田徑名將的運動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體育規則也常會更改,目的都是為了鼓勵競爭,為把三分線縮短了幾十厘米,更多漂亮的三分球令場上歡聲四起;足球賽增加了“突然死亡”,兩個足球隊穩如泰山地死守了一百多分鍾後,都必須拚命進攻,因為你不進攻,別人會在一秒鍾內讓你滿盤皆輸;排球不再輪換發球,隻因為一次發球失誤,你就可能“兵敗如山倒”;……失敗者似乎很不走運,但無話可說,誰讓你在足球場上沒有把進攻權掌握在自己手裏?誰讓你在排球場上不把發球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體育是實力的比賽,能力的比賽,意誌的比賽。體育是公開的競爭,公平的競爭,坦蕩的競爭。我喜歡看各種體育比賽,而且常常從體育比賽中體會到一些人生哲理。王扶林導演《藍眼睛黑眼睛》1993年初秋《藍眼睛黑眼睛》悄然問世之日,恰好是中央電視台熱火朝天拍《三國演義》之時,即使發揮我最大的想象力,也未曾設想,紅樓三國兩部名著的總導演王扶林,能跟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發生什麼聯係。1996年深秋,電視連續劇“藍眼睛黑眼睛”完成前期製作後,我作為小說作者,好奇地目睹了大導演王扶林等藝術家如何工作,熟悉了王導演這位藝術家氣質極為濃厚又書生氣十足的人,年過六旬卻童心不改的人。
“春天感冒秋天打噴嚏”1996年春天,當遼寧本溪電視台決定貸款拍《藍眼睛黑眼睛》後,王扶林導演打電話對我說:“拍片的事大概定下來了,我真是‘春天感冒秋天打噴嚏’!
”我笑道:“哪是春天感冒秋天打噴嚏?你是去年感冒今年打噴嚏!”“春天感冒秋天打噴嚏”是小說《藍眼睛黑眼睛》裏的話,形容子午大學辦公樓效率,王導演信手拈來形容電視“藍眼睛黑眼睛”的落實過程。王導演說:“我正在看第網遍《藍眼睛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