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海繼續說道,“我在醫院躺了三天後,公安局的人忽然來了,說我故意殺人罪,是我殺了我的工友王大海,就這樣他們就當著我女兒的麵把我帶上了警車。”
“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是礦主周龍報的案,整個事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他一手策劃的,他難道跟你有什麼仇嗎?”
劉天明問道。
“他跟我是沒什麼仇,可這一出事兒,要是按照事故礦難來賠償,就得賠王大海家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這事兒鬧大了上麵還可能查封了他的煤礦,這樣就斷了他的財路。”
“於是他就誣陷你,說是你殺了王大海,這樣不僅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用不著賠錢,而且還能繼續開著他的煤礦,繼續賺錢,這個人可真是好歹毒啊。”
劉天明頭腦清晰的說道。
“嗯,你說的沒錯,就是這個周龍,害的我家破人亡,事後他為了不讓消息擴散,給我工友們每人發了三千元的封口費,就這樣一個礦難事故就轉眼間轉變為一個殺人案。”
“靠,你的那些工友也真是的,都******不是人,區區三千元的封口費就能堵住他們的嘴,他們怎麼也不想想,會不會以後有一天,他們也遭到如此的待遇。”
劉天明憤慨的說道。
“哎,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恨死他們了,都是一個礦上幹活的,怎麼就都這麼冷漠呢,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呢,不過我後來仔細想了想,也就理解他們了,他們每個人也都不是很富裕,他們需要這份工作,要是煤礦被查了,他們肯定會因此丟了工作,沒了工作也就沒了收入,都是四五十歲的人,又都沒什麼手藝,拿什麼養家呢,再說了還能白得三千塊錢的好處,跟我又不是沾親帶顧的,人家憑什麼為我出頭呢,還有那個周龍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得罪了他可不好辦啊。”
範長海一口氣說完,人也好像精神了許多。
“那到了公安局後呢,說你殺人,總得有個殺人動機吧。”
劉天明問道。
“嗬嗬,事也奇怪了,我到公安局的第二天,公安局的人就接到了匿名電話,說我欠王大海一萬塊錢,然後他們就以此作為我的殺人動機,繼續沒日沒夜的審問我。”
“這個電話一定是周龍打的吧。”
劉天明猜到。
“嗯,除了他還能有誰,在接下來的七天裏,那幫警察輪番的折磨我,逼我寫交待材料,軟硬兼施,給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給我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後我實在挺不住了,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寫下了交待材料,他們這才滿意而歸。”
“靠,這幫13養的,簡直就是蛇鼠一窩,也不知道這幫人收了周龍多少好處。”
劉天明越聽越來氣,自古以來,警匪一家,這話可真不是白說的。
“嗬嗬,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一個小草民,又有什麼辦法呢,在他們麵前我就是一個臭蟲,一個想被他們怎麼玩就怎麼玩的臭蟲,我隻是可悲可歎,難道我們國家的法律都是為這些人而設的嗎,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到底還有沒有能保護我們這種弱小老百姓的人呐,隻可惜,我,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女兒了,嗚嗚嗚。”
說到這裏,範長海又悲傷的嗚嗚嗚的哭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十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