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海見被劉天明言中,一時語塞,臉憋的通紅,不知道說什麼好。
“哎,得了,咱們先不說誰指使你的事兒,我看你年紀比我大,暫且叫你大哥吧,你是犯什麼罪進來的?”
劉天明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張嘴問道。
“我,哼,殺人罪。”
範長海拉長了語氣,耷拉著腦袋無奈的說道。
“看你這意思,你還不認罪,那人難道不是你殺的?”
劉天明一眼就瞧出範長海根本就沒有那殺人的膽兒,像他這種人心根本就狠不下來,再說了,他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怎麼能舍和她分開,而去犯罪呢。
“我,我,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啊,他們抓住我後,天天打我,我是實在受不了才承認的啊,不按他們說的做,我都有可能被他們打死啊。”
範長海可算是找到了知音,找到傾訴的對像,還沒等劉天明進一步追問,便哭天抹淚兒的說道。
“別急,別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劉天明最見不得好人受欺負,最見不得人受苦,範長海這一哭,徹底打動了劉天明,心裏萌生出想幫他一把的願望。
“嗬嗬,誰都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我隻想跟我女兒見一麵,我死後,他該怎麼辦啊,嗚嗚嗚。”
“哎哎哎,你個大老娘們的別老哭哭啼啼的,快給我說說,你到底受了什麼冤枉,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範長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樣子,劉天明急的差點想上前給他幾個電炮,但是見他那副可憐樣,還是忍住了。
“好,我說。”
範長海抽了一下鼻涕,抬起頭,看著劉天明,仿佛一介草民遇見了能夠伸冤的青天大老爺一樣。
“我是一個整天下井幹活的煤礦工人,妻子五年前去世,給我留下一個女兒,我們父女相依為命,也算過的下去,生活不算好也不算壞,可這一切直到半年前便戛然而止。”
“半年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劉天明問道。
“半年前,我們煤礦發生了一次塌方事故,當時我和工友王大海正在臨時加班,準備晚幾分鍾在走,誰知道這麼倒黴,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鍾裏,就發生了塌方事故。”
範長海一臉愁容的說道,仿佛思緒又回到了那不見天日,陰冷潮濕的礦井裏。
“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的工友王大海當場被砸死,我被掉下來的土石埋到了巷道裏,工友們用了三天時間才把我救上來,那三天裏我就靠著喝點冷水過活,受盡了活罪。
“你們的煤礦安全措施怎麼那麼差,怎麼還會發生塌方事故呢?”
“哎,我們就是個小煤礦,老板是很有錢,但是就是一點也不肯在安全措施方麵花一點錢兒,根本就不拿工友們的性命當回事兒,每次上麵來檢查都提出了整改措施,可他每次都能花點小錢,糊弄過去,請人家吃兩回飯,再送點禮就打發了。”
“哦,難怪,那些安全局的人簡直就是一個擺設,光吃不拉的東西。”
劉天明越聽越氣,想不到這裏麵的黑幕竟然這麼多。
“嗬嗬,更黑的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