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上的氣象官是個又矮又墩的中年人,據說在海軍服役已有近30年,這一時間甚至比張海諾和朗斯多夫還要長。
“恐怕非常糟糕!”氣象官報告說:“出現暴風雪天氣的概率非常大!”
“如果真是這樣!”張海諾糾正到:“那就應該說天氣對我們是非常非常有利的!”
“也許吧,將軍!”墩墩的氣象官似乎並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
張海諾又問:“暴風雪天氣會持續多久呢?”
“一天到兩天,至多不超過三天!”氣象官的話語裏充滿了各種帶有不確定因素的判斷詞語,也許……可能……大概……至少……至多……
“好吧,少校先生!”張海諾說道:“如果有需要,我會再向你請教的!”
“樂意為您效勞,將軍!”敬禮之後,氣象官一臉嚴肅的走開了。
“我有一次率艦出航也在丹麥海峽碰到風雪天氣,那時候戰爭還沒有爆發!”朗斯多夫在一旁用講故事的口吻說道:“我幾乎因為風浪損失了一名最好的水兵!”
張海諾轉過身看著他,“我在德意誌號上呆了三年,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海況,我的老艦長告訴我,我們的戰艦雖不是世界上最能抗擊風浪的,但比那些小帆船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要和自然界對抗,除了勇氣,還要有一顆平常心!”
“平常心?”朗斯多夫有些意外。
“是的,平常心!”張海諾解釋道:“既不要把前路看得太過艱險,也不要過於放鬆,保持平常的心態,能戰勝的困難便會迎刃而解,不能戰勝的困難……”
朗斯多夫迫切的等著下文。
張海諾忽而以一個詭異的微笑說道:“就交給上帝去解決!”
2月14日這一天,是仍在和平假象誤導下的人們所專注的情人節,但在位於北極圈內的丹麥海峽內,另一群人正在和肆虐的狂風與滔天巨浪做著搏鬥。海峽中,烈烈的海風卷著鵝毛大小的雪花漫天飛舞,人們的視線不超過1千米。對於德國最出色的襲擊艦“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而言,最糟糕的莫過於艦上的雷達在這種天氣狀況下幾乎無法使用。萬噸級的戰艦在幾乎受到扭曲的空間裏上下顛簸,時而隨大浪上升至海平麵以上,時而重重跌落至浪濤之間的低穀,盡管艦上的艙室已經變成了晃動的鐵罐頭,但艦員們依然各守崗位,以隨時按照司令塔傳來的命令對戰艦作出調整。
艦橋內,除了掌舵的大副之外,人人都需要尋找額外的支撐點來獲得平衡,放在海圖上的鉛筆和尺正在做著大距離的“旅行”,它們5秒之前還在冰島,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法國,緊接著是挪威,有時還會在德國停留上那麼一小會兒。
“左滿舵!”
朗斯多夫獨立指揮著他的戰艦規避風浪,這時候一個人發布命令要比兩個人更為有效。張海諾默默的靠在一邊,想著這種天氣下英國巡洋艦應該都回港避風去了——艦船在狂暴的北海因為風浪而受損是很平常的時期,即便是擁有上萬噸鋼鐵之軀的大型戰艦也有被大浪弄傷的先例。至於飛機和飛艇,這種天氣下絕沒有離開基地的可能。
“很好,右轉10度!”
朗斯多夫已然大聲命令著,就像是那位駕駛小船和大魚搏鬥的佬船長。
要說冒險和刺激的視覺享受,張海諾寧願呆在舒服的房間裏看好萊塢的災難大片,因為在風浪中航行的船隻不但顛簸的叫人頭暈腦漲,眼前還隻有色彩單調的畫麵——白色的雪和黑色的浪。時不時的損管部門還回帶給你一兩個壞消息:艦上的某某設備受損,正在搶修!
最先是雷達,其次是無線電,廚房裏因為顛簸而摔壞的東西更是難以統計,鍋爐和輪機在這種海況下出故障的頻率也比往常高出至少兩倍,以致於進入海峽後不久維修技師和損管部門就成了艦上最為忙碌的人。
北極圈內的暴風雪,似乎永遠也沒有平息的那一刻。
風雪下的北歐顯得格外的寧靜,不無意外,這個情人節之夜又孕育了無數的小生命。直到第二天,人們才紛紛走出家門,風雪已然停止,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裏,天空就像是一塊無邊無際的藍寶石,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大地仍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挪威西海岸的許多港口和峽灣都處於冰封或者半冰封狀態,隻有北部港口在北大西洋暖流的作用下依然開放,漁民們從那裏駕著漁船前往挪威海域捕魚以維持生計,其中幾名挪威漁民還有幸目睹在與暴風雪搏鬥後疲憊不堪的航行在這一水域的德國袖珍戰列艦“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德國人客氣的和他們打了招呼,並邀請他們登艦一同前往德國。
冬季的挪威水道,是德國進口鐵礦石的重要航道,在這裏,“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還遇上了一艘運送鐵礦石的德國貨船,當上麵的船員辨認出這艘外觀有些奇特的戰艦時,無不揮帽致敬。
直到進入斯卡格拉克海峽之後,張海諾才下令發出了一個多月來的第一份電報:“本艦已順利返航!”
整個德國海軍司令部沸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