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射擊指揮室外固定位置上的高倍雙筒望遠鏡,艦上的射擊指揮官驚訝的發現來者竟是一架老式的雙翼飛機,這個報告一經傳達至艦橋,張海諾便知道為什麼艦上雷達竟比目測更後發現目標了——木架蒙皮的老式飛機對雷達波的反射遠遠小於如今大行其道的金屬蒙皮飛機。
“偵察機做好彈射準備,告知飛行員,可使用任何手段截擊那架飛機!”
下達這道命令,是因為張海諾完全由理由相信具有310公裏飛行時速並裝備3挺7.92毫米機槍的Ar 196能夠將對方擊落。如無意外的話,那架飛機上也沒有裝備遠距離通訊的電台,這樣對手便無從通過這架飛機發現自己的行蹤。
艦員們各自準備去了,位於艦體舯部的彈射器很快進入待命彈射狀態,兩名裝備齊整的飛行員也已跨入飛機座艙。就在這時,艦上的105毫米高炮開始怒吼。由於增加了輔助裝彈設備,它們的射擊速度較純手動模式增加了一倍,並在雷達和光學雙重作用的3.7CM測距儀指揮下向冒然進入自己火力範圍內的目標開火。一朵朵黑色的花朵頓時在空中綻放,望遠鏡中,張海諾看到那些炮彈爆炸的位置距離目標越來越近,對方飛行員想采用簡單的爬升動作進行規避,但他的座機在性能方麵實在有些差強人意。
忽然間,那架雙翼飛機機身猛的一震,緊接著便陷入了螺旋下墜,機身和機翼在掉落到海麵之前就解了體,從墜落前後的情況來看,飛行員幾無生還的可能,即便如此,張海諾還是令艦員們認真觀察飛機墜落點的海麵,確定沒有生者後方才加速離去。
盡管危機迅速解除了,張海諾卻並不感到放心,澳大利亞人不會對自己偵察機的失蹤無動於衷,於是在向南航行了兩個小時之後,他下令戰艦轉向東南方。可是德國的袖珍戰列艦跑得再快,也不及老式飛機的三分之一。
夜幕降臨之前,張海諾的水麵襲擊艦再次被兩澳大利亞飛機發現,艦上的高炮很快擊落其中一架,艦載的Ar 196追上去幹掉另外一架,但兩架偵察機的失蹤顯然更加確定了澳大利亞海軍指揮官的推測。追擊命令迅速通過電文傳達到正以30節航速在澳大利亞南部海域行駛的重巡洋艦“堪培拉”號上,與它編隊航行的還有戰爭爆發時澳大利亞海軍唯一的一艘驅逐艦“沃亞格”號,它的排水量隻有1100噸,但是航速高達34節。
入夜之後,張海諾指揮“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轉向正東航行,由於長時間的高速航行將加快戰艦的油料消耗,他決定在第44-32海區和自己的補給船會合。按照預先設置的路線,那艘載有油料物資的遠洋補給船將在四天後出現在那一海區。
正當英國和澳新海軍的艦船和飛機在南太平洋和德國袖珍戰列艦上展開一場激烈的追逐與反追逐時時,蘇聯卻做出了一個令全世界大吃一驚的舉動:在11月的最後一天,斯大林的軍隊入侵芬蘭。
自十月革命以來,英法就不遺餘力的遏製這個蘇維埃國家,甚至不惜姑息養奸的任由德國重振軍備;德國和蘇蘭的友好關係由來已久,且在1918年時就幫助他們的政府挫敗了一場革命,至於素來反對蘇德條約簽訂的意大利人,更是借此機會大做文章。幾乎整個歐洲都對蘇聯入侵芬蘭感到憤慨,卻無力阻止戰事在寒冷的北歐發展。
承載蘇芬戰爭爆發消息的電文,在第一時間傳遍世界,身處南大西洋的張海諾也獲悉了這一情況,但他更加關心的是如何確保這艘海上襲擊艦不像曆史那樣陷入困境。12月4日,“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順利和德國部署在南大西洋上的唯一補給船“水母”號會合,由於風高浪急,海上補給作業一度無法正常進行,這令站在艦橋上的張海諾頗好好品嚐了一回焦慮的滋味。直到這天傍晚,“水母”號才總算給饑渴的襲擊艦補充了近2000噸燃油,現在,德國海軍的遠洋輕騎又能以高航速在海麵馳騁了。
告別“水母”號之後,“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繼續向東行駛,張海諾的計劃是繞過新西蘭海域和尼姆羅德群島駛往南美大陸,在智利或者阿根廷海域接受新的補給,而且繞過南美大陸後還能得到U-131和U-132策應。
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張海諾千方百計的促進德國雷達技術發展,“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也確實裝備了這個時代較為先進的雷達,但這卻無法改變雷達技術的先天不足。12月5日正午時分,戰艦在穿過新西蘭所屬坎貝爾島和南極大陸之間布滿浮冰的海域時,顯然是受到了低溫和浮冰幹擾的關係,直到天際出現黑色煙柱時,艦上的雷達仍沒有做出有效反應。在相同的目視條件下,德國襲擊艦和新西蘭海軍的輕巡洋艦“阿基裏斯”號遭遇了,新西蘭輕巡洋艦隨即向全世界發出了發現德國袖珍戰列艦的電文,且聰明的轉向航行,既不和德國戰艦交火,又不讓對方脫離自己的監視範圍——這艘1933年完工的前英國皇家海軍巡洋艦裝備的8門6英寸炮自然無法和德國袖珍戰列艦抗衡,但是它31.5節的最高航速卻又高出對方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