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汽艇業已載著突擊隊員出發時,通訊官突然從他的監聽艙室裏打來艦內電話,報告說對方正在拍發電報!
張海諾端起望遠鏡,憤憤的說道:“給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朗斯多夫的語言則更為專業:“1、3號副炮瞄準對方天線,單發射擊!”
數秒之後,右舷朝前的兩門副炮砰砰的開火了,在如今近的距離上,炮彈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頃刻間便將對方船橋頂部給轟了個稀巴爛。望遠鏡裏,張海諾看到幾個渾身冒煙的人跌跌撞撞的從艙室裏出來,他欽佩於對方的勇氣,但站在他的立場上,對方的這種做法又令他非常不齒,他輕蔑的說道:“一會兒把他們的船長帶到我的房間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交通汽艇很快靠上那艘船橋裏還在往外冒煙的油輪,因為剛剛發生衝突的關係,突擊隊員們登上甲板時顯得格外粗魯,這艘船的船員——大都是黑人水手,在槍口的脅迫下抱著頭在甲板上集中,時不時有人被槍托砸倒。然而,朗斯多夫對此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快,隻是將他的望遠鏡轉向依稀可見的海岸線。
半個小時之後,該船的登記文件以及頭上臨時包了醫用紗布的英國船長被帶到了張海諾跟前。
張海諾首先將這艘船的資料翻了一翻,好家夥,居然一口氣裝了1.2萬噸原油,提煉成柴油的話幾乎可以供“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作一次洲際旅行了。
雖然眼下德國海軍在技術層麵已經較曆史有了不小的提高,但張海諾依然清楚,如果陸上戰事繼續按照曆史軌跡發展下去的話,缺乏油料將成為德國海軍的最大敵人。
“船長先生,不自我介紹一下嗎?”有意識的進行口語強化之後,張海諾覺得自己現在的英語至少能讓對方聽明白,但是他的階下囚,一位留著絡腮胡子、年約四十、皮膚有些發黃的英國船長,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張海諾想了想,指著靠窗的一把椅子,“也許我該先請您坐下?”
英國人目露鄙夷的瞧了瞧這位衣裝整齊的德國將軍,終於開口道:“我不想和海盜有任何交談!”
張海諾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對海盜這個字眼,我本人並不反感,但我不得不提醒您,船長先生!您和您的手下剛剛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在本艦已經發出停船和禁止使用無線電信號的情況下試圖向外界發出電報,這樣冒失的行為很可能送了你們全部人的命!即便現在,我也可以將你們當作持敵對態度者而非戰俘來處理,您明白嗎?”
英國船長頭一揚,“悉聽尊便!”
“這就是大英帝國公民的傲氣?”張海諾輕蔑一笑,“看來我該換個人聊聊,也許您的手下更樂意告訴我有關你們的一些事情!不過,我隻對您這樣的紳士保持禮貌!”
“你想知道什麼?”英國船長生硬的問到。
“如果您願意坐下來和我聊一聊,我保證按照日內瓦公約對待您和您的手下,怎麼樣?”
張海諾示意衛兵將那張椅子搬到他對麵,這時候,英國船長才坐了下來,隻是臉上血汙未盡,額頭上的紗布還在滲著血,模樣未免有些慘淡。
“船長先生,您的家人如今都在英國嗎?”
“是的!”船長警惕的答道。
“噢,那麼我隻能很抱歉的通知您,在戰爭結束之前您恐怕是看不到您的家人了!”
張海諾說這話的時候,甲板上吵吵嚷嚷的,各種聲音裏還夾雜著哨子聲,他知道,交通汽艇又一次運來了戰俘,按照那艘油船的規模,全部船員大概要分三到四次方能運完,但就剛才通訊官的彙報,這位英國船長的手下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具體方位和遇襲事由發送出去,因而他並不急著離開。
英國船長沉默了一會兒,“那又怎麼樣?”
張海諾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你們的船這次是要去英國對吧!”
船長瞟了眼桌上那疊文件,“那上麵寫得很清楚,我們從開普敦港出發,前往普斯茅斯港!”
“開普敦的情況怎麼樣?”張海諾問。
“很好!”英國船長惜字如金。
張海諾想了想,問道:“那麼船長先生,您知道有關我們這艘軍艦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