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夏公主的這句話一下子堵得吳南洲啞口無言。
吳南洲就覺得奇了怪了,這堂堂南疆公主,怎麼說話不過腦子的?
白灼更是奇了怪了,她訝異地看著身邊神色各異,各懷心思的眾人,訥訥問:“寒嫣這段時間一直進宮見皇上?”
白灼更不知道的是,自己這話到底是在問誰。
帕夏公主用力地一點頭,道:“對啊!灼姐姐,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拉著皇上用膳嘛!然後,就經常看到一個女子有時候去禦書房,有時候去明極殿,看起來似乎是找皇上去稟報什麼事兒。因為這人穿著和宮裏人不一樣,再加上,最近皇上就算跟我一起用膳,也是心不在焉的。所以我就懷疑,她是不是皇上重新找的相好的。”
吳南洲:“……”
帕夏邊說邊委屈地抓著白灼的手,說:“我都難過極了,但每次灼姐姐來得匆忙,我都沒機會跟你說這事兒。因為這女子來了幾次,有時候我會在花園小徑上遇見她,所以也就眼熟了。”
白灼眉頭緊蹙,問:“那你問過她來宮裏做什麼嗎?”
“沒有。”帕夏搖了搖頭,說:“就算是遇見一次,我也隻是遠遠地看著她朝著禦書房那邊走去。她應該沒有見著我。”
吳南洲眉間一挑,冷笑道:“帕夏公主這段時日唱曲兒練得不錯,竟然還能自編唱本兒了!”
“你什麼意思?!”帕夏一瞪眼,一跺腳,憤怒道。
吳南洲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而對著白灼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娘娘,您可千萬別聽旁人編排。這事兒,還是奴才我最清楚不過的了。”
白灼心情極度複雜,卻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你快說!”
“娘娘,您現在在宮外住的那個宅子,這不是您的私有產物,對吧?”吳南洲的切入點是這個,這是完全讓白灼沒想到的。
白灼隻能茫然地點了點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說:“是啊!我還欠段……欠九王爺那座宅子錢呢!”
吳南洲笑了:“娘娘,您馬上就是要嫁入宮裏的人兒了,等您大婚之後,那宅子,自然也是歸您的了。但現在,您還沒嫁進來,所以,這宅子不能算您私有的,宅子應該算是皇上的。”
白灼一聽,腦子一懵,滿臉漲得通紅。她有些心虛地說:“哦,是的,這宅子是皇家的,我隻是暫住在那兒。”
“對啊!”吳南洲耐心解釋道:“所以皇上有時候會針對宅子的情況去詢問一下那裏的下人,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啊!”
這話說的,讓白灼一顆莫名慌亂的心,瞬間放鬆了下來。她臉上那不悅的神色也頓時一掃而空:“哦,原來是這樣。”
“寒嫣這丫頭,第一次進宮是皇上問她大宅內外的諸多事宜。並且皇上很細心,讓她清點一下宅內的桌椅用具之類,這些東西都要成個雙數,畢竟,得迎接娘娘您接下來的大婚嘛!”㊣ωWW.メ伍2⓪メS.С○м҈
此時,就連帕夏也是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漢人的規矩真不少,原來針對宅內的東西是否成雙也會考慮到啊?”
“那是自然,畢竟這次大婚是皇室第一次大婚,必須要所有物品都準備齊全,不得有任何半點兒的損壞。這對姻緣不大好。”吳南洲繼續睜著眼睛瞎掰道:“後來皇上又賜了一些銀絲炭給娘娘用,數額多少,還有多少,這些都要來報備的。這些事兒,是無需跟娘娘您明說的。”
聽到這兒,白灼終於不疑有他。她笑著對吳南洲說:“我知道了。那既然寒嫣暫時不大適合來回移動,就麻煩吳公公,先讓寒嫣暫住在這兒幾天,等她稍微好些了,我再把她接回大宅,可以嗎?”
吳南洲終於麵露難色了起來。
白灼哀求道:“吳公公,求你了。這次寒嫣若不是救我,也不會落得這副模樣,就算我先謝謝你了。”說完,她便要對著吳南洲磕頭行禮。
吳南洲嚇得一把拉住了她,歎道:“哎,罷了!奴才就做一回主,就讓寒嫣在這兒調理幾天吧!但隻要她身體稍有好轉,你就得把她給接走!”
白灼笑逐顏開,道:“謝吳公公!”
吳南洲點了點頭,說:“其實我願意賣你這個人情,也是因為奴才我想偷個懶。”
“什麼意思?”
吳南洲笑了:“皇上出征前交代我,要讓我找個教養嬤嬤來,教一下娘娘您宮中的規矩,尤其是大婚上該行的禮儀。這可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兒!”
說到這兒,白灼心中暖暖地,笑道:“哦,這事兒我知道。”
吳南洲說:“其實我就想著,每天讓教養嬤嬤到您住的大宅裏去,也不大方便。又或者,每天再讓您進宮學教習,或者看您的貼身小丫頭,來回跑著也是麻煩。再說了,這幾天,雪天路滑,這些年,就從來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嘖嘖,若是娘娘您摔了,磕了,碰了,到時候皇上回來,奴才的腦袋,可就不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