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見完王偉,最後才見得李玉。
李玉見到刀哥後,表現的最是冷淡。她既沒吃月餅,也沒說感謝,隻是冷冷地看著刀哥。
“泰然讓我給你帶句話。”刀哥輕鬆地說道。
李玉沒有搭茬,淡漠地反問道:“你來看我們,符合規定嗎?”
刀哥無法回答。
“根據法律規定,辦案人員在問詢犯罪嫌疑人時,必須要有兩名執法人員在場,並打開執法記錄儀。”
李玉說完,指了指刀哥身上的T恤:“你的服裝,也不符合問詢條件。”
“中秋節放假,我隻是過來看看你們。”刀哥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麵上略顯尷尬。
“那身份呢?”
“身份?什麼身份?”
“你以什麼身份過來看我們?”李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刀哥。
瞬間,刀哥心中堵塞,仿佛有股惡氣喘不出來一般。她頓了頓,才笑著說道:“你男朋友的姐姐,以你男朋友姐姐的身份來看你。”
“我說了,泰然不是我男朋友。”
“你是怕連累他吧?”
“連累什麼?”
“你自己應該知道。”
“你在套我話嗎?李警官。”
刀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也說了,我不是在問詢。”
“那你此刻又代表什麼?官方、法律、正義……”
“不!”刀哥沒等李玉說完,斷然截道:“我隻代表我自己。”
“自己?哼~我們活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李玉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且冰冷異常。
“是嗎?”
刀哥笑了笑:“我們愛的人,應該知道我們自己是誰。”
李玉雖然還在直直的盯著刀哥,但她的手指,卻不經意的摳了一下。
刀哥知道,李玉的心境起了波瀾。
而激起這層波瀾的石子,應該就是‘自己’這個身份。刀哥指了指月餅:“泰然給你的,他沒舍得吃。”
李玉這次沒有拒絕,隻是低頭看了一眼。
刀哥趁李玉神情稍微鬆弛時,連忙小聲追了一句:“他說他想你。”
李玉白皙清秀的臉上,急速閃過一絲紅暈:“他吃了嗎?”
“當然,我帶月餅進來,怎麼可能隻帶一個。隻是泰然特意讓我把這隻給你,說是……”
“嗯。”
李玉第一次主動搭話,雖然隻說了一個嗯字。但刀哥知道,李玉心裏的壁壘已經撤了大半。
“你是學法律的嗎?”
“不。”李玉搖了搖頭。
“自學的?那你挺厲害……”
刀哥還想繼續誇讚兩句,李玉卻淡淡的截道:“李警官,你能告訴我,法律究竟是什麼?”
“法律是由國家製定,規定人民的權力和義務,並保護人民權力不受侵犯……”
“那侵犯了呢?”
“法律會製裁他們。”
“由誰製裁?”
“法律!”
“錯!執行製裁的是人,是所謂的執法者。隻不過,他們假借了法律之名。”說這話時,李玉瞳孔急速收縮,像兩支鋼錐,要拚力刺入刀哥的內心一樣。
“執法者雖然是個體,但他們維護的是正義,是……”
“又錯!執法者維護的不過是法律規定的秩序而已。”
“你覺得法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