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刀哥發現了李玉的一個特點:她可以長時間不眨眼,就那樣直勾勾的瞪在那裏。
“你可以不用回答。”
“沒事!我在那裏,隻是為了推銷健齒儀。至於能遇到誰,我也不知道。”眉目間的淡定,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遇到過別人嗎。”
“遇到過。”
“買了健齒儀?”
“買了。”
“那你為什麼要跟王占軍去酒店?”
“演示健齒儀的使用方法。”
“其它購買者,也需要演示嗎?”
“不需要。”
“去酒店是你提出的,還是他提出的。”
“王占軍。”
李玉沒用他,而是直接用了王占軍這個名字。
刀哥暗道:這是巧合嗎?她為何對審訊的細節如此了解。沒有情緒波動,惜字如金,不該說的話,絕不多說一句。
“為何要帶王占軍去醫院看牙?”
“不是我帶的,是他自己要去的。”
“為何你跟他在一起?”
“王占軍要求的。”說完,李玉又加了一句:“我陪他去,他就買健齒儀,這是王占軍提的條件。”
“嗯。”刀哥看著電腦上顯示的筆錄,合情合理、毫無破綻,簡直再完美不過。
“然後,你就將他帶到了自己男朋友的醫院。”
“是王占軍自己選擇去的市中心醫院,我隻是坐公交車在醫院門口與他彙合。還有,泰然不是我男朋友。”
刀哥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泰然?”
李玉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低了低頭。這是她第一次低頭,並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掌心。
手腕翻起時,刀哥發現:李玉的右腕內側,竟有幾條淺淡的白印。
割腕?
刀哥心中一驚,抬頭正好對上李玉的眼睛。哀怨、悲傷,仿佛那裏承載了無盡的傷害和痛苦……
審訊結束,刀哥站在顯示屏前。
李玉安靜的坐在那裏,仿佛在等一場好戲拉開序幕;而泰然卻顯得緊張不安,不斷觀察著問詢室的邊邊角角。
王林把簽字單遞給刀哥:“卓所不同意放。”
“不同意放?這樣關下去,對他倆人影響不好。”
“沒有什麼影響不影響,案子到了第三天有這樣的成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知何時,一個白胖、矮個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笑眯眯地用手中茶杯一指刀哥:“標兵就是標兵,破案速度自是快人一等,大家要向……”
刀哥沒等他說完,直接截道:“快什麼快?卓所沒看卷宗就下結論了嗎?”
卓青山臉一紅,尷尬地笑了笑。
“泰然給王占軍做了牙髓拔除手術,並作了填補。但他不承認,將含有KCN的膠囊放入了王占軍的牙髓。證據就是填補後的牙齒造影。”
“什麼意思?”
“他是實習生,怕填補的有縫隙。在填補後,又多做了一個牙齒造影,這樣就能很清晰的看到,牙髓裏隻有幹燥劑,沒有膠囊。”
說完,刀哥又補了一句:“證人就是他們科室的所有人,因為大家都想看,泰然報複老色鬼的戲碼。”
“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