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畫像上,被添的那個紅點,王偉想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我也記不清了,當時她坐進的是後座。畢竟是女人,我也不好意思回頭,隻是在後視鏡裏偷瞄了一眼,根本看不清她眉毛上有沒有紅痣。”
“她還有什麼其它特征?”刀哥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特征。”王偉弱弱地回道。
“什麼叫不知道?”
刀哥把眼一瞪:“個高個矮、胸大胸小,有沒有疤、有沒有痣、有沒有紋身、有沒有耳洞,帶沒帶耳環、帶沒帶耳釘,這些都算!”
“那……香水算嗎?”
刀哥本想再罵,卻又改變了主意:“算吧,有什麼不一樣嗎?”
“她那香水特別濃,我幹了這麼多年出租車,這是唯一一個嗆的我打噴嚏地女人。”
王偉說的詼諧,好像找到那個女人後,他就沒事了一樣。
刀哥想了想,又問道:“你補過牙嗎?”
“沒有,我從小牙口就好。”
“王霞呢?”
“她也沒有,以前還吵吵著要洗牙、然後做美白,後來一問價,又舍不得了。”
“嗯,王霞一直說你們家困難,但你卻開奧迪,你隱藏的挺深啊?”
王偉抬頭,露出個難以琢磨的笑容。
“王霞不知道吧?”
“不知道。”
“這是為啥?兩口子藏著掖著,錢來路不明?”
“不是,我家占地的錢,憑啥給她花?”
“憑啥?”
刀哥本想說,憑人家陪你過日子,給你生兒育女。但又想到那兩個血統不純的兒子,到嘴邊的話,也就忍住了。
“她們家瞧不起我,覺得我沒文化,配不上王霞,所以我就把錢偷偷攢起來了。”
“那到最後呢,不也花了嗎?”
“那還得感謝信徒乙給我轉了十萬塊,要不然誰舍得買奧迪呀。奧迪四個圈,大小是個官。”
王偉的輕鬆隨意,嚴重超出了刀哥的想象。這個男人既有憨厚呆傻的一麵,又有雞賊奸狡的一麵。兩個性格糅合在一起,活脫脫一個市井小民的形象。
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刀哥調笑地加了一句:“看來你對奧迪情有獨鍾啊,怎麼?想當官?”
“以前想,想當我們村的村長。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
“村長被人殺唄!”
王偉的話,讓刀哥震驚。她不解地瞪向王偉。
王偉笑嘻嘻地說道:“王占軍其實我早就認識,他就是我們村以前的村長。”
“啊?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呀。”
王偉的隨意,終於惹怒了刀哥:“別跟我嬉皮笑臉!你還沒擺脫嫌疑呢,即使擺脫了,你收了信徒乙的錢,還指使王霞去撞斷王占軍的牙。這一切,都是導致王占軍被毒死的直接原因,給你打個幫凶的罪名,一點都不過分。”
“啊?我又沒殺人。”
“但離了你,王占軍就死不了。”
“什麼意思?”
“你是王占軍致死的必然原因,是整個執行鏈中的關鍵一環。所以,你一定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