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三點一線,作息規律,在西區第一食堂就餐很頻繁,印象很深。早上起床,步行到隨園或第二食堂吃早餐,老表吃飯細嚼慢咽,邊喝粥還說,沒昨天煮的爛,一頓早餐老表能吃半個小時,這樣也就遲到了,我們一路小跑到西區309教室,從後門灰溜溜地進去,靠在角落,生怕郭教授發覺。
上午兩節大課,大約11:40,兄弟們下課去第一食堂吃肉絲麵,2001年時的食堂肉絲麵也就1。6元,還有雞蛋麵,我們直奔二樓,上樓梯,到二樓食堂東麵的麵食窗口,開始排隊,刷卡,大約等待10分鍾,輪到我們了,端上熱騰騰肉絲麵,找個位置坐下,那時候的食堂座椅還是塑料一體的四人座,大家坐著,打開廣播,聽著收音機,吃著麵。
吃完麵開心滴回中區宿舍,中午時分,下課的時段,連接中區、西區的小道擁擠不堪,那時候在校生2萬餘人,第二食堂剛建成,兩層全開放,高峰時段還是緊張。
後來,我們搬到了中區八號樓,學校又在樓前建了隨園美食城,PVC簡易房,每家兩間到三間,麵積40-60平,一律刷卡,接受後勤飲食中心的管理,印象較深的是有家油潑麵,這家最拿手的飯卻是黃燜雞,大二上學期,非典時,黃燜雞幾乎是兄弟們的最愛,一份肥美的油炸雞塊,加湯,還送兩個饅頭,要價2。5元,排隊的人很多,飛哥琢磨了其中的規律,中午下課就先去排隊,刷卡排個號,就提著水壺去打水,開水房在二食堂東小樹林旁,飛哥來回一趟大約15分鍾,他再去取飯,夥計會說,35號,已經過了,都排到50號了,剛才喊號,你去哪裏了?飛哥無辜地說,我就坐在這裏看電視啊,沒聽見你喊,你到底喊了沒有?夥計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馬上給你打飯,接著向廚房吼一嗓子,35號漏了,補一份。
隨園還有一家刀削麵,靠近8號樓,那家後來晚餐還推出了羊雜湯,飛哥常帶我去,北側是一家蒸餃店麵,那裏午飯一般是米飯,油潑麵北側有家燴麵,那家骨頭湯熬製獨特,味美,老表和小璽哥都愛去那裏。在油潑麵西側是陶陶居包子店,在一食堂也有家,我問過老板,他們是一家,分店經營,那家的青菜香菇包子很是美味。再往北,那家也是米飯為主,後來經營炒菜。大二大三,我們就餐多在隨園,早餐一般是蒸餃、小米粥、雞蛋。
二食堂在中區靠近大門,前麵是宿舍群,剛開學我們住在七號樓,離這裏很近。二食堂比較規範,窗明幾淨,衛生硬件都比較健全,有時候早餐,我們在一樓吃油條、豆漿,午飯常去二樓吃米飯、炒麵、辣條,還有角落那家重慶米線,米線裏加了牛肉塊和香辣雞丁,很美味,世昌、猴子常帶我去。
大約在大二時,我有意識地每頓飯換一家,用了2個月,終於把學校每個食堂每家窗口,幾乎每種飯菜吃了個遍,然後就跟老表他們推薦哪家好。
在大三時,早餐我就跑到西區一食堂二樓,去吃那家的豆腐湯、油條,我給老表、世昌推薦了很多次,還帶他們去過,老表說,你收人家多少錢,這麼賣力做廣告。在一食堂一樓西,有家米皮、涼皮店,中午還熱炒米皮,那一段深得我心,常去享用。
在大四時,東區建成,我們搬到了15號樓,這裏拔地而起的第三食堂,麵積更大,兩層,麵積大約有4000平米,人流量少,很多窗口沒營業,開業的也不好好做飯,我就去過幾次,都是在餓得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應付的,有了食堂,附近必然有澡堂、熱水房相配套。在學校三個食堂,每個都是這樣的配置,那時候的熱源都是煤炭鍋爐,透過熱水房能瞧見一堆堆黑黢黢的煤塊,大煙囪矗立在附近,冒著濃煙。
住在宿舍,吃在食堂,學在教室、圖書館,每天就這三點,鮮有例外。周末,大家起床很晚,早餐肯定趕不上了,10點多,一起出發去外麵喝牛肉湯,在西區大門郵局或後街駐軍對麵,店門一般油乎乎的、一股子辣椒、油鹽、熟牛肉、骨頭湯的混合起來的餿餿味。後來校外南麵的西崗村建了欣達市場,這美食街起名字必須簡單易記,不能讓人想不起來叫啥,還要避免諧音,如屎、髒、臭之類的相近諧音或同義詞,欣達僅算一般,不及格的名字。這裏店麵林立,以麵食、米飯為主。跟學校錯位經營,以重口味、電視球賽、網吧娛樂搭售,組合效應很強,附近就是網吧、台球室、書店,還有城中村違建造就的廉價租房。
大學宿舍始終沒接通網線,大家飯飽之餘就去外麵消遣,欣達市場附近的網吧很受歡迎,從此以後,後街的髒亂小網吧沒人去了。哪裏有旺盛的需求,哪裏就有瘋狂的供給,這是活生生的經濟學。
欣達市場裏麵有家蘭州拉麵,做的很地道,牛肉片做的尤其鮮美,香菜放進去,湯料十分誘人。其他店麵特色不甚鮮明,記得每家都裝有電視,可以看球賽直播,入夜西甲豪門對決,人山人海,氣氛隨賽事環環波動,噓聲、喊聲、吼聲疊加,很多人看球賽到很晚,老板嗅到商機,在盛夏的深夜,推出冰鎮啤酒,愛看球賽的同學在那裏豪飲,據說,還有人設球賽賭局,這頭腦絕對靈光,可惜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