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啟蹲下身看著老嫗,沉默的給老嫗將身上的束縛打開。
“想來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人盯著這院子吧!所以你才會這麼戒備。”
老嫗老淚縱橫,寡居多年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長大,看著兒子考取功名,看著兒子娶妻生子,明明他們一家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可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們兩都是年輕的後生,犯不著因為我們家的事情折在這裏。”
“看來當真是有人一直盯著你們,害了命還要趕盡殺絕!”陶橙眯起眼睛,回頭看著劉明啟。
“大娘,肖逸是有了功名的舉子,即便是朝廷要裁定也要顧慮一二。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你們別多問了,走吧走吧!今日就當你們沒有來過!”
老嫗艱難起身,收拾著屋裏的狼藉。
陶橙和劉明啟看著那佝僂著背的老嫗,心中堵得慌。
出了院子,陶橙和劉明啟沉默的走在歸家的路上。
“就這麼算了?”
“打草驚蛇,就看明日出來的是什麼蛇了?”
陶橙秒懂。
“回家吧!明天還不知道是不是天晴呢!”
程九端著從外麵買回來的早點放在桌上,見史陸拿著拜帖進來,挑眉問:“這麼一大早的,誰送了拜帖過來?”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著急的問:“王爺的身份暴露了?”
史陸搖頭。
“不過是一封尋常的拜帖,送拜帖的人並未多說什麼,隻是讓我將這拜帖送到主家手中。”
程九鬆了口氣。
陶橙在窗邊的妝台前梳妝。
這一次來汛橋,並未帶多的人,好在陶橙並不是什麼都不會的人。
“今日隻怕是要出門,你隨我一起吧!”劉明啟看著銅鏡中的陶橙笑著道。
陶橙回頭看著劉明啟,笑問:“那我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裝扮?”
劉明啟並未回答。
陶橙失笑,對著鏡子在眉宇間添了一個祥雲紋的花鈿,與今日的妝容相得益彰。
“其實……”
“王爺想要我以身入局,自然要多一些籌碼!”
陶橙不以為意。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必然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若是我連你都護不住,那我也不必立於世間了!”
堂堂魯王,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那當真是笑話了。
陶橙忍俊不禁。
“王爺怎麼還較真了,若是能以身入局抓住他們的把柄,豈不是更好!”
劉明啟還是麵色不善。
陶橙起身走到劉明啟身邊,仰頭笑盯著劉明啟的眼睛,討好的笑著。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別生氣了可好!”
“陶橙,若是再這般我便生氣了!”
陶橙屈身行禮,笑著道:“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那我需要換了裝扮嗎?”
劉明啟點頭。
換了衣裳去花廳時,廚房的小丫頭已經熱了兩次早點了。
“主子,有人送了拜帖過來!”程九將帖子遞給劉明啟。
打開是一手十分狷狂的字跡,拜帖上也隻有一句話,那便是請他去參加賞美會,寫明了地址。
“這不就來了?”
陶橙歪過頭看了看,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笑著道:“難怪要換了衣服,若是不換衣服,我倒是不能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