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一個回去？”劉明啟玩味的咀嚼著這句話。
絡腮胡男子後知後覺一般縮了縮脖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不再多言。
朝廷律法對人口買賣有嚴苛的規定，此人能這麼輕易的說出這話可見對於人口買賣一事必然是稀鬆平常了。
涼風習習，遠處的畫舫上一派歌舞升平。
隔著遠，陶橙也能看到畫舫中間那正在跳舞的紅衣舞娘，舞步大開大合，倒像是盛京流行的飛天舞。
“你若是喜歡，不如我們明日便去那船上去瞧瞧？”
陶橙白了一眼劉明啟，反問：“我不喜歡你不是一樣可以去船上瞧瞧？”
“瞧你這話說的！吃飯吃飯！”
劉明啟忙笑著安撫陶橙。
上玄月，陶橙和劉明啟兩人躡手躡腳的靠近肖逸的宅子。
門沒有鎖，一推就開。
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陶橙和劉明啟對視一眼，劉明啟先一步進了院中。
還沒站定，長棍便呼呼而下，若不是劉明啟閃避及時，那棍子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陶橙不敢上前添亂，忙避在了一邊。
仗著年富力強，三兩下奪了老嫗手中的棍子，將人打昏了過去。
陶橙順手找了一根繩子過來將人捆在了堂屋的柱子上，堵了嘴。
“你這……”
陶橙挑眉，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地上，示意劉明啟過來幫忙。
“老嫗不過是短暫的昏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必然會醒過來。到時候看到我們做的事情必然會阻攔，鬧出了聲音你我都不好處理，所以不如捆起來，等事情辦完了再來和來人家解釋！”
掀開厚重的棺材蓋，屍體腐敗的味道撲麵而來，熏得劉明啟一個激靈，後退一步。
強忍著放好了棺材蓋，這才出去扶著牆根開始嘔吐。
狼狽至極的劉明啟回頭見陶橙戴著白布口罩麵無表情的驗屍，頓時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就在那待著就是了，我這邊就要完事了！”含著薑片，說話有些含糊。
果然如陶橙預料的那邊，陶橙還沒驗屍完，捆的結結實實的老嫗已經醒了。
陶橙沒有被驚動，劉明啟拿著腰間的荷包堵著鼻子蹲在老嫗麵前淡漠的開口：“你不用緊張，我們當真沒有惡意。”
老嫗狠狠地瞪著陶橙，陶橙已經驗屍完脫了手上的手套和劉明啟一起將棺材合上。
“老人家，外界傳言您的兒媳是被肖逸殺死，但我剛剛驗屍後發現，你的兒媳是被淩虐之死。即便是沒有脖子上的那一刀，她也活不長了。我很好奇，肖逸為什麼會認罪，你為什麼會同意讓自己的兒子去認下殺人的罪行？”
老嫗狠狠地瞪著陶橙。
“我們既然願意來管這件事，自然是希望這一樁冤案能沉冤得雪。死者死狀淒慘，若是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才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
老嫗通紅的眼睛流下淚來，眼中的悲慟濃鬱的化不開。
陶橙扯下了老嫗口中的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開口：“我知道兩位都是好心，但事情已經成了這樣，我不希望再牽連無辜。”
陶橙回頭看著劉明啟攤手：“看來我們倆看起來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