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啟見過光暢的宅子，外表看著普通但內藏乾坤。
而薑城的宅子恰恰相反，外麵看著光鮮，可進了院子才發現完全簡直是一貧如洗。
陶橙跟著劉明啟身後四處打量著。
不論是在陶家，還是後來在巫馬家，陶橙都沒見過這麼破敗的官家府邸。
院子裏光禿禿的，連一棵樹都沒有。
上房的柱子紅漆斑駁，門口掛著的簾子破破爛爛的，風吹過陶橙都擔心簾子會掉在地上。
“按理說貪了銀子至少應該改善一下府邸吧！這居住的環境隻能說有一個屋子，這薑大人是怎麼做到的！”陶橙十分不解。
陶明這麼多年不收受賄賂，不是個好人但至少一個好官。
家裏也不至於破敗成這個樣子。
光暢忙掀開簾子，屋裏的熱氣撲麵而來。
順著門簾掀開的縫隙，陶橙看到了被安置在門板上的薑城。
冬天冷，可以保存屍身很久，但這房間這麼熱隻怕屍身很快就會腐敗。
一個長得膀大腰圓的女子滿麵紅光的正在燒紙錢，一身白衣，頭上戴著白花，是薑城的未亡人。
那婦人身邊靠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孩子，身材瘦削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薑城瘦削，孩子瘦削，就薑夫人膀大腰圓，這一家的好吃的都讓她一個人吃了？
完全的不搭調？
“薑王氏，這位是聖上敕封的魯王，還不見禮！”
婦人回頭，十分笨拙的給劉明啟見禮。
陶橙走到了薑城的屍體邊仔細查看，薑城的脖子上的確有勒痕，但麵色、口鼻腔、皮膚特征都與機械性窒息死亡有很大差別。薑城的口鼻腔有蕈型泡沫，即便是用心擦過但還能看到少許。能看到的皮膚顏色發白，出現了皺縮的情況，這是泡在水中才有的特征。
雙手微微向上抬起，拳頭緊握。有人改變了薑城死後的姿勢，想必這也是他們將薑城的屍體放在溫暖的屋子裏的緣故。
“怎麼了？”
陶橙搖頭。
光暢多看了兩眼陶橙，尋常女子是不敢直麵屍體的。
但這位小姑娘卻麵不改色，要麼是見慣了，要麼就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不論是哪一種，光暢都不希望有人發現異常。
“昨晚什麼時辰薑城自縊的！”劉明啟開口問薑王氏。
薑王氏先抬頭看了一眼光暢。
光暢急了。
“王爺問你話，你回答就是了！看我做什麼！”
寬大的衣袖下，劉明啟握住了陶橙的手。
“昨夜！”
“本王問的是具體的時辰！”
薑王氏瑟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不知道，昨天我早早的就帶著孩子睡下了，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起來就發現大人上吊自縊了！”
陶橙眯起眼睛。
“你夫君沒有回來，你竟然能帶著孩子先睡了？”劉明啟簡直覺得可笑。
“大人經常很晚才回來，早和我說過不要等他回來！而且這也是很多年的習慣了。”
劉明啟接著追問：“薑城每晚出去，去了什麼地方！”
薑王氏搖頭。
“我不知道，大人不讓我管他的事情，就算是問都不成！”
陶橙捏了捏劉明啟的小指頭。
“當時你見到薑城的屍體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