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謝家後,絕塵道姑並沒有回雲和鎮破塵庵,而是領著儀音、柳旭風朝著青雲鎮進發。
走沒多久,柳旭風因功力枯竭竟暈了過去,能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驕陽初升,柔和的光線穿窗而入,照在柳旭風的臉上,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撫摸著自己的子女般,它是那麼的溫柔,那麼慈愛,是世上最真誠的付出,最無私的奉獻。
柳旭風眼角微微抖動下,緩緩的睜開眼睛,他醒來的第一感覺全身僵硬,手腳像是被人用麻繩縛住般,他想動卻動不了,這是多麼難受的感覺。
他放棄了掙紮,唯一讓他覺得稍微寬心的是現在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這是一間不算太大的屋子,目光左右移動,屋中空無一人,門是虛掩著,透過這道小小的縫隙,他看到了外麵熟悉的景象,終於又閉上了疲倦的眼皮。
他回到了雄風堂,而且是活著回來,一想到這兒,他又安心的睡下去。
第一個進入房間的是慕容燕,她端著一碗參湯,小心的推開房門,然後躡手躡腳的來到柳旭風身邊,看到他一頭的汗水,趕緊去倒水,取毛巾,拭去柳旭風額頭上的汗珠,她的動作很熟練,像是已經做過千百遍般。
柳旭風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緊緊盯在慕容燕臉上,看著她又驚又喜的表情,他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最擔心的自己的一定是她,因為他看到她憔悴的麵容,一雙眼睛發射出憂鬱光芒,她雖然沒說,可這些又何必多說!
慕容燕呆了半晌,才激動的說道:“柳哥,你終於醒了……”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她已經說不下去,眼角泛紅,淚水奪眶而出,撲向柳旭風的懷中。
柳旭風不是個輕易落淚的人,因為他是男子漢,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即使他現在也很想哭,可他不能這樣做,他終於抬起沉重的雙手抱著慕容燕,用力的眨著眼睛,笑著道:“我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好了,不要哭了,我的好燕兒!”
慕容燕沒理他,反而哭得更傷心。
柳旭風感到很無奈,他沒有再出聲阻止。
哭是釋放情緒的最好方式,慕容燕需要哭,但並不全是為柳旭風冒死與謝家作對的事情而哭,或許她心中還有更大的苦衷,一個從未跟人說過的秘密,她知道她跟柳旭風是不可能的,但他們偏偏又相愛了,難道她不應該哭?
沒過多久,隻聽得有人在敲屋子的門,慕容燕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擦幹臉上的淚花,端起桌上的參湯,一勺一勺的喂柳旭風。
門已打開,走進來的是鐵風和冷月,說來也奇怪,一向冷若冰霜的冷月竟搭著鐵風的臂膀一刻都不曾鬆開,滿麵笑容,她不常笑,這一笑起來愈發的迷人,或許是因為柳旭風傷好的緣故,又或是她想通了什麼。
鐵風救走服了“快活散”的冷月後,又麵臨這一大難題,看著飽受浴火折磨的冷月,心急如焚,可又徘徊不定,心中天人交戰,他是想,可內心的正氣還是戰勝了心魔。
他是克製住了非分之想,可冷月精光的身子已經靠了上來,就像是一把烈火瞬間將鐵風的熱情點燃,幹柴烈火,魚水之歡,這是人生一大樂事,他們盡情的享受人間的歡樂。
柳旭風看到他們如此親昵的舉動大感詫異,也沒多問,他想要起來,可是身子仍是虛弱,哪容得他如此折騰,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鐵風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在自己人麵前這些虛禮就免了。”頓了頓,又道:“你能恢複的這麼快全是絕塵道姑的功勞,她親自為你灌輸真力,並且留下方子,果然不出她所料,你真的在這個時候醒了。”
柳旭風道:“師太現在在哪裏?”
鐵風歎了口氣,道:“她看你傷勢並不大礙,開了方子後就走了,還交代你好好養傷,不宜勞神,靜養些時日便可。”
冷月也在一邊笑著道:“相信沒過幾日,旭風的傷就痊愈了,到那時我們就把他們的喜事給辦了,如何?”她看向鐵風,似乎有意征求鐵風的意見。
“什麼?喜事?誰的喜事?”柳旭風一臉迷茫,也同樣看著鐵風,而慕容燕已經嬌羞的轉過頭去,臉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鐵風笑道:“你們。”
柳旭風錯愕道:“我們?”
冷月道:“沒錯,就是你們。”她又幸福的看著鐵風,細聲道:“還有我們。”
柳旭風感覺就像是在做夢般,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而且是從冷月的嘴裏說出,回想當日他前去桃花堂被逐的情景,直讓人感歎世事變幻無常啊!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它能融化冰美人的心,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冷月一夜之間發生如此之大的改變,這就是愛情美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