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謝一虎,賽金蓮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來,但她始終垂著頭,肢體僵硬,像是一個剛做錯事情的小孩。
柳旭風幫她完成在她看來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而她卻出賣了他,她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在自己深愛的人一再逼問下,她還是說了。
謝一虎來到柳旭風麵前,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如同在看一個光著身子的美麗少女的胴體。
柳旭風神色不變,目光如炬,絲毫不在意謝一虎的目光,當他看到賽金蓮出現的那一刹,就已經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他也知道這件事情隱瞞不了,隻是未曾料到會來的這麼快。
片刻之後,謝一虎收回了目光,“哼”了一聲,道:“你很聰明,也很有勇氣,不過……”譏笑一聲,不屑道:“不過就算你再厲害,照樣還是逃不掉的,跟我們謝家作對,你還不夠格,你也不配,因為你心腸太軟,要是一個人心太軟,就不能成就大事,斬草不除根,就會留下後患,懂嗎?”
柳旭風沒有說話,他目光落在賽金蓮身上,使得後者頭垂的更低。
謝一虎接著道:“自從你進謝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後來我幾次的試探都沒能發現問題所在,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有意為之,到現在我才明白,你就是那日刺殺我的凶手之一,到現在我才明白,偷換新娘的人也是你精心策劃,柳旭風,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我無話可說!”柳旭風隻是風輕雲淡的一句話。
謝一虎嘴角揚起獰惡的笑意,笑本身是來表達內心喜悅,要是一個人的笑並不是因為他快樂,而是因為內心的憤怒而發出的笑聲,那將是多麼的恐怖與陰森。
“柳旭風,青雲鎮雄風堂的新任長老,與桃花堂的慕容燕一見鍾情,你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這也是羅煞為什麼費盡辛苦要來謝家說親的緣故,隻要讓我娶了慕容燕,就會引起你的不滿,到那時,雄風堂就會與謝家結下仇怨,這正是羅煞所想要看到的局麵,柳旭風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謝一虎似乎比柳旭風知道的還清楚,這些事情並不是賽金蓮告訴他,而是謝家眼線眾多,短短的時間內就將這一切弄的一清二楚。
柳旭風淡淡道:“不愧是謝家,我算是見識了。”
絕塵道姑可沒有柳旭風那般冷靜,吃驚道:“怎會這樣?這……這……”
謝一虎看出絕塵道姑的不安,知道那不是故作驚訝,恭聲道:“師太不必驚慌,此事你也是受人蠱惑,所謂不知者無罪,隻恨羅煞太狡詐。”
絕塵道姑鬆了口氣,謝一虎的這番話比她千言萬語的辯白還管用。
謝一虎再次怒視柳旭風,道:“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認不認罪?”
柳旭風歎了口氣,苦笑道:“還是那句話,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天、謝方城已經圍了上來,劍光閃耀,寒氣逼人,瞬間一股冷冽的殺氣直逼過來,隨著他們腳步的移動,火藥味也愈發的濃鬱。
柳旭風功力耗盡,別說是跟謝天等人過招,恐怕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一步步的走近。
一直緊緊握著柳旭風的儀音忽然大叫道:“你們別過來,不許你們傷害柳大哥。”她又對著絕塵道姑懇求道:“師傅,求求你救柳大哥一命吧!”
絕塵道姑顯得很無助,一邊是雲州的地霸,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徒兒,她感到特別為難,以她的實力要救柳旭風不是問題,可一旦這麼做,就等於跟謝家撕破臉皮,她也知道謝家的手段,謝家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進行報複。
世上的真理永遠是掌握在強者的手中,弱者隻能服從強者的統治,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雲州沒人敢惹謝家,絕塵道姑也不例外,何況她是個出家人,她之所以選擇出家,就是因為她討厭打打殺殺的生活。
儀音可沒絕塵道姑想的那麼多,她在石磯大陣中昏迷後,若不是遇柳旭風運功相救,恐怕她現在是生是死都還兩說,何況她一顆芳心早已裝滿柳旭風,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她自然沒有顧慮,哪怕是死,她也絕不皺下眉頭。
“你們要殺柳大哥,就先殺了我。”儀音輕輕的將柳旭風放下,抽出袖中短劍,她的劍很短,隻有七寸長,揮起手中的短劍,連續攻出五招,這五招皆是她所學到攻敵最厲害的招數,是以一施展起來如秋風掃落葉,剛中帶柔,柔中有剛,形成一道風牆暫時擋住謝天等人的腳步。
她也是僅僅堅持了五招,五招過後就被謝方城一掌劈中,當下立即倒在地上,正當謝天的降龍劍將要刺向她的胸膛時,絕塵道姑出手了,隻見她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拂,就將謝天的劍鋒震偏,不悅道:“兩位莫不是當我不存在,對一個後生竟也下的起手,也不怕別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