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飛快的跑了,剩下我們兩個從裏麵連滾帶爬逃了出來。直到洞口還能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
出了洞口,弟弟正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呆呆望著洞口,眼裏還含了眼淚,看見我出來,這才叫了一聲哥哥。我過去拍拍他,說等著急了啊?弟弟點點頭說,剛才跑出來的那個人是誰啊?嚇我一跳!
我說,那是個傻子!大靜靜插嘴道,他又不傻,感覺挺聰明的。說實話,癡欣顛覆了我對傻子的定義。本來我以為傻就是徹頭徹尾的無意識,無正常人思維,但就癡欣看來,他思維完全正常,不但正常,而且智商還不低。他的傻隻是一種掩飾,而別人在他麵前反而成了傻子。總之,這個人太奇怪太神秘了。
我長大後,某年在異鄉的車站,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位帶眼鏡的中年婦女在興奮的向周圍的人說些誰也聽不懂的怪話,表情誇張,非常投入。人群不斷哄笑,有人說這個人真傻。我沒有笑,因為我看到她鏡片後麵眼睛裏分明透露著狡黠,到底她傻還是觀眾傻?不得而知。
回家路上,我反複囑咐大靜靜和弟弟一定不要跟大人說我們去神井的事,我們還鄭重的拉了鉤,承諾如果透露半點風聲,就是小狗。
回家後,趁記憶還清晰把那四句詩寫在了紙上,秋盡蒼山老,碧水勝陽春。猶未至禪院,已聞雲外音。又寫了後四句,合木得金,入土即安,左右逢源,別有洞天。
前麵四句說的很可能是優遊山,有山有水有禪院。而後四句又是什麼意思呢?合木得金,字麵來看是將兩塊木頭合在一起,就會得到金銀,木頭在哪?怎麼合?單單第一句就無法理解。入土即安,這句更奇怪,因為入土指的是死人下葬。左右逢源,別有洞天這兩句似乎是說,經曆艱險,最終會到達寶藏所在地。
以我的理解水平,隻能理解到這裏了,更多隱藏在詩裏的秘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將詩疊起來揣好,又思來想去一番,毫無進展,決定去趟二姥爺家。
到二姥爺家,見老爺子和鄰居三爺坐在炕上下棋,正鬥得難解難分,見我進來,說你先去桌子上拿餅幹吃,我下完這盤!我拿著餅幹爬上炕頭,見局勢的確危急,三爺那邊是兩炮一馬,姥爺這邊隻剩一車一卒。三爺正在計劃來個馬後炮,姥爺疲於招架。又下了一會,形勢更加危急,我忍不住提醒,姥爺,當心馬後炮啊!
三爺瞪了我一眼,笑罵道,嘿你這熊孩子,還有兩下子啊!二姥爺也笑了,哈哈,我這盤是大意了,算我輸,明天接著來!
收拾了棋盤,回頭問我,你又有啥幺蛾子?速速說來!我訕笑著說,沒事,主要是想您老人家了,來看看。姥爺說你這小兔崽子,從小嘴甜,你有啥心眼姥爺都知道,有啥事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