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羽年來醫院的時候剛巧碰到幸村精雪從病房裏走出來。幸村精雪的眼簾往上抬了抬,淡淡道:“真田在裏麵。你可以等他走了再進去。”
幸村羽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慢慢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揉娑著她柔軟的發絲,沒有任何的言語。他不擅長安慰人,也不喜歡安慰人。他隻知道,那些被愛傷的徹底的人,不需要給他們講任何的道理。那些理論,他們全都知道,他們懂得放下,可並不代表他們真的會放下。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依靠。
冰涼的身體慢慢的有了些許的暖意。幸村精雪的眼眶紅紅的,眼淚順著她麵無表情的臉緩緩流下,一點一點滴在幸村羽年白色的T恤上,渲染出漂亮的花。
她第一次見到顧楠,她坐在秋千上,殘血的夕陽下,她讀出了她的寂寞。
她第一次認真吻顧楠,顧楠很煞風景地推開她,漫天的煙火下,她讀出了她的羞赧。
她第一次和顧楠爭吵,顧楠戴上了理智的麵具,滂沱的大雨中,她什麼也沒讀出來。
她想忘記啊,她想放開啊。可是這麼多令她喜悅和瘋狂的記憶,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啊。顧楠神態各異的臉一張一張的烙在她的腦中,或高傲,或嘲諷,或淡然,或平靜……
眼淚流得越發肆無忌憚,幸村精雪的表情也越來越扭曲。
幸村羽年拍拍她的後腦勺,柔聲道:“我們還在。”
這幾日偽裝出來的平靜終於被撕破了,她抓著幸村羽年的衣衫,失聲痛哭,那樣的撕心裂肺。強顏歡笑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噴湧出來。她不斷捶打著幸村羽年,哽咽著:“顧楠你這個混蛋。”
幸村精雪的哭聲驚動了病房中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扶著幸村精市出來,看見幸村羽年抱著幸村精雪,他的衣服被幸村精雪抓得皺皺的,肩膀上濕了一片。幸村精雪還在哭泣,眼淚源源不斷地湧出,不是那種令人憐愛的梨花帶雨,那是她所有不甘的爆發。
幸村羽年看到他們出來,放開了幸村精雪,拇指抹著她臉頰的淚水,笑道:“你看看,把精市和真田都吵出來了。”
幸村精雪回過頭,略帶豪邁地抹掉臉上的淚水,望著幸村精市滿帶關懷和真田弦一郎雖然嚴肅,卻帶著關心的臉,笑得燦爛.
顧楠在墨爾本安頓下來後,給五十嵐翼和幸村羽年分別打了一個電話。她聽著幸村羽年說幸村精雪的封閉,說她的釋懷。她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笑的淡然。每個人或許都會經曆這樣一段看似美滿卻有些荒唐的愛情,結束也許是愉快的,也許是悲傷的,但,這些都不是值得去回憶的東西。那些戀愛中所經曆的點點滴滴,才是我們在年暮時,最值得去回味,去欣賞的。笑看那時自己的天真,自己的傻,自己的狂妄,應該是一件極其浪漫的事情。
今年關東大賽中,青學一路過關斬將,以昂揚的姿態傲視群雄。在和冰帝的比賽中,以第一單打青學部長手塚國光和冰帝部長跡部景吾的比賽最有看點。這兩位都是睥睨天下的帝王,旗鼓相當,雙方的搶七局打了30多個回合。手塚國光因為手傷複發的緣故,輸給了跡部景吾。因為青學和冰帝打成平手,主辦方有加了一場加時賽。最終青學的越前龍馬以6-4打敗了冰帝的日吉諾。青學對戰冰帝,青學獲勝。
當晚。
跡部景吾推開跡部景羽的房門時,跡部景羽正在看書,金黃的發絲在燈光中閃著漂亮的光澤,他的側臉同橘黃色的燈光一樣的溫暖柔和。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他放下書本,看著跡部景吾漸顯英俊的臉,目光裏充滿了溫柔的笑意。他起身走向跡部景吾,給了他一個輕輕的擁抱,笑道:“恭喜你打敗了手塚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