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特別渴望的?”這是幸村羽年去探望幸村精市時他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才醒來不久的緣故,他鳶紫色的中發微微淩亂,視線透過窗戶停留在某處,套著藍色病號服的背影裏帶著極淡的孤獨。他那孤獨卻不寂寞的樂章終於在這個冬天奏響了。
幸村羽年愣住,他從來都沒思考過這個東西,可是心中的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叫囂著,和他上,床,和那個少年上,床。他的臉升起淡淡的紅暈,心中自嘲,真是無恥啊你!
幸村精市慢慢轉身,收起眼底的憂鬱,盡力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嗎?”
幸村羽年認真道:“如果是你,你給不給?”
“你喜歡我嗎?”幸村精市突然問道,表情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幸村羽年沉默。
幸村精市笑容不減:“你看,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也隻是這種程度。”
幸村羽年上前一步,用最輕柔的動作摟住他,聲音柔和而又堅定:“愛和喜歡不同的。我愛你,不是喜歡。”
幸村精市騰空的雙手終於搭在他的腰上,“我應該做手術嗎?”盡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盡管沒有一個人能夠使他動搖,可他還是想要了解幸村羽年的想法。
幸村羽年果然如同顧楠說的一樣,摸著他的頭發,溫柔道:“你應該問你自己想不想。”
幸村精市鬆開他,眼底流動著讓幸村羽年看不懂的情感。他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幸村羽年的人。
幸村羽年莫名其妙,“怎麼了?”
他搖搖頭。或許本就是段脆弱的感情,沒有必要再去摧殘它,最後傷的,終究是自己。
幸村羽年用拇指摩挲著他的臉,陽光很溫柔地照在他們倆的身上,正如他此刻的神情
幸村羽年走在校園大道上,空中飛舞著漂亮的櫻花。山本木一很愉快地跑上來,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爽朗,“好久不見了啊。”
幸村羽年淡漠地點點頭,“我還是希望不見。”
山本木一無語。
顧楠和五十嵐翼也跟了上來。
她這幾天完全是處於瘋癲狀態,幸村精雪的暑假作業讓她心煩意亂,題目講得唾沫橫飛,她差一點就想倒戈,放棄她所謂的原則,搶過幸村精雪的筆幫她寫。誰想抗日誰去抗,老娘不做這個冤大頭,但也僅僅是差一點。
山本木一直接略過顧楠那張發著黑氣的臉,對著五十嵐翼溫吞一笑。
五十嵐翼慢慢抬起眼瞼,眼中充斥著淡淡的白霧,他很僵硬地點點頭,麵部神情有些古怪,嘴角似揚非揚,似笑非笑。
山本木一挫敗,他到底是冷漠還是呆傻?
顧楠顯然對這樣的氣氛很不滿意,“你們怎麼回事?”
幸村羽年聳聳肩:“你認為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嘍。”
顧楠眯起眼睛,她的左手托著右手的手肘,手指摸著下巴,狡黠地笑,“精神出軌也算出軌哦~”
幸村羽年的嘴角顫抖。
手機鈴聲響起來,幸村羽年看著屏幕上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疑惑地按下接聽鍵,剛說了一句“你好”他的臉色便陰雲密布。
“怎麼了?”山本木一和顧楠同時湊上來。
“精雪和別人打架了。”幸村羽年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