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雨,絲毫沒有減弱,我呆呆地站在那裏,仰望著暗藍的天,豆大的雨點,如同藍色的水晶從空中撒下,滴在我的眼中,將睫毛打濕一片。我已分辨不清這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從眼角落下一株滾燙的幽藍的水珠,突然,“啪”的一聲,那顆水珠破碎,散落在空中,化作雨霧,在靜謐之中,反射出鐵的光芒。
我明顯感到,有種東西向我額頭筆直駛來,速度快的不可估計,我知道我已無法躲避,來不及多想,就聽到“叮當”的一聲,一枝碗大的樹頃刻在我麵前倒下,我彎下身去,看到一把飛鏢發著幽藍的光芒,來不及細看,就聽到前麵一陣風夾雜著逼人的殺氣直撲我來。
我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隻感覺是一陣風,但我知道,這就是那種飛鏢,憑我的聽覺,我能明顯聽到那如雨一樣的密度。
這種速度以這樣的密度向我撲麵而來,明顯是要我的性命,我知道我已躲避不及,就瞬間後退幾步,右腳跺在地麵上,空中頃刻浮著一排雨水,並夾雜著泥土,然後用右手吸起滿地樹葉用太極之勢將葉與汙水混合成水球,撥掌出去,隻見水球在空中延長拉寬,像一條橫著的瀑布,直向前咆哮而去,所經之處,寸草皆無,所來的飛鏢也被卷入其中,不見蹤跡。緊接著,我又用右手輕撥空中雨點,在雨點似落非落之際,輕彈出去,隻見雨點化作細絲,如同冰針,發著水藍的光芒,向飛鏢來時的方向而去。
之後,什麼都沒有聽到,除了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連雷聲也沒有了,我仍然緊張著,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我不知這突如其來的是什麼,究竟是誰要我的性命,難道是銀扇子?我越來越害怕了,知道此地不便久留,我也困乏的極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在此地睡下,否者,我就真葬身於此,我必須要找聽琴去。
天已微亮,但還是幽藍,勉強能看清林中的路,我拖著疲倦的身體,毫無知覺,迷迷糊糊就到了“忘君亭”,這時我才隱隱約約地看到“忘君亭”三個字。
屋內還是燭光重影,紫紗相揮,,我輕輕敲響門扉,隻聽“吱呀”一聲,聽琴從屋內出來,臉上充滿緊張,看到我,又微微一笑:“你怎麼才回來,沒出什麼事吧?你朋友呢?”
對於這麼多的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實在是疲倦極了,就對聽琴說道:“我能進去嗎?”
這時,聽琴才上下打量我,忙道:“怎麼弄成這樣,出什麼事了?快進來換衣服吧!”
我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滿身的泥濘,渾身濕透,不由打個寒顫,說道:“衣物,你有男子的衣物?”
聽琴一聽,臉有點泛紅,輕道著:“倒是沒有,這亭中隻有我的衣物,你不如先穿著我的衣服,以免受了傷寒,待你衣服涼幹時,再換做你的吧。”
我還從未穿過過女人的衣物,倒真有些拘束,但這濕寒的衣服實在讓人難受,就對聽琴說:“這樣多有不便,真是麻煩你了!”
聽琴:“沒事,看你一身泥,先洗個澡吧,不然把我衣服弄髒,我可不願意!”
我會心一笑,頃刻間心中湧入一股暖流,從來沒有過得溫暖,即便是在夢中與若蝶的日子。
“行了,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弄點熱水來。”
“哎”我應道。
沒有多少功夫,聽琴就打著熱水過來,對我說道:“把你衣服脫了吧。”
我驚道:“脫……脫掉。”
聽琴愣了半天,帶著一臉疑惑道:“嗯!不脫怎麼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