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孤訣(1 / 2)

茫茫大漠,還在下鵝毛大雪,冷冽寒風席卷著這片大地。

這個冬天異常的漫長,即使裹在羊毛大襖裏強壯的大漠士兵也感到寒徹心骨,牧民們也幹脆沒有放牧,他們躲在自己的營帳裏抱著自己的牲畜取暖。即使這樣,每時每刻也還是有不少人死去。

每每這時,呼蘭汗就會異常眼紅南方龍騰王朝的溫暖富庶,他就會做起縱馬中原的美夢。如果,大漠人能擁有南方溫暖肥沃的環境,大漠人又那麼勤勞,那大漠現在該有多強啊,可不會像現在的龍騰王朝氣息奄奄,要死不活的,還要被自己這群被稱作“野蠻人”的欺負,那些龍騰人根本不配擁有這麼好的地方,溫暖富庶的南方本該屬於大漠人。

四名姿色不錯的龍騰女子,形態各異地躺在離呼蘭汗身邊,**著身子,下身一片淩亂,她們嘴裏無意識呢喃著南方小調。呼蘭汗叉著腿,粗喘著氣,異常強壯的身體微微起伏,他看了眼剛剛被他蹂躪的那些女子,突然遐想到龍騰皇宮內的那些妃子公主,該有多美,肯定不是這些被人當做物品送來的貨色可比。

牛奶般吹彈可破的肌膚,豐滿渾圓的胸部,枕邊如黃鸝啼叫的喃喃細語,如天仙般美麗的女子。想到這些,呼蘭汗的欲望又起,下一刻,大漠上最豪華的營帳,小魚又開始歡快遊動,巨熊又開始英勇咆哮,而帳外的衛兵朝著營帳裏看了眼,又對視了下,淡淡笑了笑,繼續他們的工作。

而在遙遠的龍騰王朝,頂著兩個魚泡眼的皇上打著哈欠,無神地坐在朝堂的最高點,無聊地敲打著指節,看著底下大臣的爭吵。國家大事,他不懂,他隻知道跟他父皇和皇爺爺一樣,將所有事情都交給丞相郗海平。但他知道,他跟他父王和皇爺爺一樣,都是個聖主,因為龍騰近些年來在他的領導下,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萬民讚頌,這已經足夠了,他可以跟他父王和皇爺爺一樣縱情聲色犬馬了,反正一切有丞相,那個可以為他一切搞定的男人。

“啟奏聖上,北方大漠正遭遇千年一次的連日大雪,缺兵少糧,連馬匹都掉了膘,這正是我龍騰王朝一勞永逸的大好良機啊,何不趁此機會,徹底解決我龍騰心腹大患,保我龍騰王朝的千秋萬代。”

一員大臣正興奮地在朝堂上慷慨陳詞,一眾大臣旁邊竊竊私語著。

而大臣中,丞相郗海平一個人似醒非醒地坐在一邊,花白胡子不時被他輕柔拂動著,淡定安詳,一代名臣的風度讓世人拜服。他能坐著,是他的特殊優待,三朝元老,勞苦功高,且年老體衰,郗海平可以坐,這是他主子給他的回報。

皇上眯了眯眼,他被這大臣的話撩撥得真的有點心動,或許他可以超越他的父王和皇爺爺的功績,被當做跟太祖一樣的傳奇人物,權利,金錢,美女,他都有了,他就隻缺點刺激了,而青史留名就是對他來說最大的刺激了。

不過,圖刺激的聖上還是注意到了一個人,於是他低下頭向那個跟他一樣坐著的人問道:“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唔。”郗海平站起來朝比他高的地方,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沉聲說道,“啟稟聖上,臣下以為,北方大漠不毛之地,我龍騰地大物博,要來何用?大漠所產,除馬匹之外,盡是些羊毛牛奶之物,我龍騰要來何用?北方之民,茹毛飲血,不服王化,要來何用?”

“且出兵,需多少兵馬錢糧,守土安民,又需多少?大漠人與龍騰人共居一所,近墨者黑,必定刁民四起,天下不安,何來我龍騰王朝千秋萬代一說?”

“大漠幅員如何,山形地貌如何,兵馬戰力如何,聖上知否,出戰勝算如何,聖上知否。大漠人悍勇,若做困獸猶鬥,勝負真未可知。”

“望聖上為天下蒼生著想,三思此事。”郗海平說了一通後,又坐了回去,再次如老僧參禪坐定一般。

剛剛還慷慨陳詞的大臣一下也啞口無言,他倒真是沒想那麼多,他隻知道兵法有雲“趁他病,要他命”,這可是本朝開國太祖爺劉莊說過的。

皇帝興味索然,又敲了敲指節,覺得這買賣確實做得劃不來,於是他瞪了眼那大臣說道:“看來此事真不可為,眾卿家勿要多言了。”

“還有何要事需要稟報朕的?若無事退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