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即逝的時候,高宗、黃潛善就派投降派的杜充繼任東京留守,此人冷酷無謀略,一改宗澤所為。於是豪傑離心,前被宗澤招撫的義兵也因不滿杜充的倒行逆施而紛紛散去。宗澤苦心經營的卞梁防線不再是不可逾越的了,開封已經完全喪失抵禦金兵的能力。從此朝廷上下之要職都由黃潛善的爪牙擔任,黃潛善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他的眼前仿若一馬平川,由他任意“馳騁”:內侍邵成章上疏指責他誤國自專,被他除名,編管南雄州,禦史中丞說他賣國售寵,被他罷了官,因為許景衡不願依附他為非作歹,將之貶死,侍禦史馬伸因彈劾他,被其滿為監濮州酒稅,並死在上任途中。
南宋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七月,金帝完顏晟下詔伐宋,明令金軍要窮追正在揚州的大宋皇帝趙構,企圖滅亡整個南宋一味退讓的宋高宗趙構,這時已全無章法,打算撤離揚州,渡江跑去杭州。
對於金兵南侵,中原失守,黃潛善和汪伯彥毫無謀略可言,專權自恣,壅塞言路,掩耳盜鈴,根本不作任何軍事上的準備,反而對高宗隱瞞實情,誤國失地,一概匿而不報。金兵下楚州、陷天長、趨兵揚州,高宗才如夢初醒,倉皇逃竄。當時,黃潛善正同汪伯彥率列官聽浮圖大法師說法,忽聽堂上官吏大呼:“皇上已經走了。”兩人這才慌忙換袍披甲,驅馬南逃,置城中百萬民眾於不顧。城內百姓相踏,死傷無數,大家怨聲衝天。司農卿黃鍔來到江上,軍士們一聽姓黃便以為是黃潛善,一時揮刃蜂擁而至,沒等黃鍔辯解就砍下了他的人頭。
可憐的黃鍔成了十惡不赦的黃潛善的替死鬼,而黃潛善卻追上高宗,逃到杭州去了,到了杭州將士們群情激奮,強烈要求罷免黃潛善和汪伯彥等投降派。黃潛善已經意識到自己難逃被貶謫的命運。自己現在已經無力回天了。高宗也保不了自己,現在想起來自己無論怎麼做,也就是高宗的一顆棋子而已。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作為臣子的命運就是如此。而高宗看那憤怒的將士他不得不先罷免汪伯彥、黃潛善等人宰相職務,等事態有了轉機在著手處理。這時候苗傅和劉正彥兩位將軍利用軍士對朝政的不滿,發動政變,殺宋高宗信用的同簽書樞密院事王淵和一批宦官,逼迫宋高宗退位。文臣呂頤浩和武將韓世忠、劉光世、張俊起兵“勤王”,宋高宗得以“複辟”。
“複辟”後,高宗繼續派使臣向金朝乞降,哀訴自己逃到南方後,“所行益窮,所投日狹”,“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要求金朝統治者“見哀而赦己”,不要再向南進軍。對於抗金戰爭卻不作任何有力的部署。九月,金兵渡江南侵,宋高宗即率臣僚南逃。十月到越州(今浙江紹興),隨後又逃到明州(今浙江寧波),並自明州到定海(今浙江鎮海),漂泊海上,逃到溫州(今屬浙江)。直到建炎四年夏金兵撤離江南後,他才又回到紹興府(今浙江紹興)、臨安府(今浙江杭州)等地,後將臨安定為南宋的都城。
金兵暫不進攻,宋高宗便抽調精兵鎮壓荊湖、江西、福建等路的農民起義軍和盜匪,鞏固了自己的統治。他雖然在防禦金兵方麵作了一些部署,任命嶽飛、韓世忠、劉光世、張俊等人分區負責江、淮防務,但隻把軍事部署作為乞降的籌碼,始終沒有收複失地的打算。高宗對金人百般乞求,可對起義軍和政變官員卻痛下狠手。張浚、韓世忠、嶽飛等人成了他鎮壓農民軍和殺害異己的急先鋒。當苗傅和劉正彥逃至建陽(今福建省建陽市,被俘,兩人同時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