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為師受你父親請托授業於你已有一年，你與為師隱於青城山不問世事專心學問，加之你天資聰穎，萬中無一，如今亦算得上飽讀詩書，今歲科舉將行，為師欲讓你下場一試，你意下如何？”
李江年歪頭，雙手將方才練字的紙推到師父麵前。
孟修竹定睛細看，上書：持將五色筆，奪取錦標名。
府試如期舉行，李江年乘著孟師鑲金砌玉的浮誇馬車到了府試考場門口，在一眾考生驚訝羨慕和白眼中站在隊列末尾。
她今日作士子打扮，一襲青衿，因著尚未到束發年紀，便以一根流雲緞帶將墨發在身後綁成一束。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這便是去年的案首吧？”
“看著不過垂髫之年，竟有心力苦讀，真是令人敬佩。”
讚美之詞不絕於耳，李江年微笑報之。
對上這一籮筐光看麵相就強得可怕的文科大神，說不慌是假的！
她下意識在腦海裏瘋狂騷擾係統以掩蓋自己的緊張：“迦陵頻伽，你說我要是六元及第，那信仰之力是不是得如同過江之鯽滔滔不絕？”
係統病懨懨的敷衍她：“那就請宿主加油，先考過府試吧。”
“有事燒紙無事勿擾，沒能量，掛了。”
李江年：“……你這麼勢力會沒朋友的。”不就是答應你的能量一滴都沒掙到嗎？至於連腦電波都斷了嗎！
這小氣係統是哪個財迷發明的？
搜身入場，府試開考，李江年全神貫注答卷，考場上隻聞“沙沙”春蠶食葉聲與當日雨打芭蕉聲。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耳郭微動，看向虛空的眼瞳微顫，再落筆時殺意凜然。
抬頭看考棚外的天，無遮無攔，紅霞燦爛。
迦陵頻伽被迫上線後在她腦海裏哀嚎：“真不是個造孽的好天氣啊！”
早早交卷，李江年眼前出現迦陵頻伽掃描的熱成像卷軸，涵蓋宣城所有犄角旮旯。
疾跑過程中一彎新月似的重瞳顯現，清晰映照出前方被陣法掩蓋的激烈巷戰。
戰局焦灼，獨屬於量子獸的黑色陰翳龐大猙獰，它絞纏的微弱紅光代表瀕死。
李江年認命歎口氣，伸手接住憑空出現的激光刀：“得，爛命一條就是幹！”
牙齒輕磕，納米材料包裹的特效止血藥從中空犬齒中脫離被壓在舌根。
破開陣法，眼前景象讓她頭皮發麻。
麻蛋，這是一隻A級量子獸，擬態是黃金蟒！
怕蛇星人差點就地暈倒，高達三米，比水桶還粗的黃金蟒盤踞成一盤，脊背上進化出的鱗刺閃爍著冰冷寒光。
來自未來的汙染物已經具有初步自我認知，對此處不熟悉的一切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與它對戰的是一名身著奇異的男子，右小臂以下均被汙染物毒牙咬斷，被鱗片張開絞殺時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他身上裹著袍子，破破爛爛勉強遮身。
李江年跑上前時看見他背後刺著一副栩栩如生的圖騰，獸瞳陰騭攝人，與之對視不過短短一息時間便頭暈目眩，想來其中不是附有法術便是囚困著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