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ssk(1 / 3)

戀和愛,多麼迷人而充滿情意的字眼,一走進去才明白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這哪是戀哪是愛呀!分明是活折騰人。痛、苦、驚、嚇、憂、愁、氣、恨、煩、悶,統統湧來,把戀和愛淹沒得無影無蹤……

二十六、SSK

上帝在催我做決定。身邊發生著一件一件叫我哭笑不得的事情,不由得我不往這個玄不可言的意念上想。X光嚇了我半死,幸虧心理素質尚健康,沒神經錯亂。小Q肮髒得我十分不舒服,如同接連生生吞進了兩隻蒼蠅,還感覺它們在我嗓子眼那兒掙紮了半天。我都快得“恐男症”了,誰還敢再和男人交往。

我的領導突然也關心起我來,給我介紹了一位高級知識分子,說是專門研究SSK的。領導一介紹,把我嚇一傻,SSK讓我也一下找不著北,什麼SSK?我的天哎,我太可憐了,知識太貧乏了,可憐得像被人當眾剝掉了衣服,直接的感覺是無地自容。我沒敢在領導麵前提出自己的疑問,不想把自己的窘態擴大化。領導當紅娘,我不能不見,還不能消極,領導是為什麼呀?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不拿你的,不要你的,是無償勞動,無酬付出,是親切的關懷,是真誠的愛護。還說什麼?什麼也別說,赴約!感激不盡地赴約!痛痛快快地赴約!興高采烈地赴約!卓有成效地赴約。

知識分子就是知識分子,在人家麵前,咱那張本科文憑跟手紙差不到哪去。人家是雙博,雙博,知道嗎?咱沒有別的,隻能擺出小學生的純樸和天真。人家約會的方式也是非常見檔次,看畫展,到中國美術館看畫展。

見麵的地點:中國美術館大門口。識別標誌:對方穿鐵灰色純毛西裝,戴墨鏡,右手捏兩張中國美術館“海派油畫展”門票。暗號:你好。有這麼多參照數據,我想弱智兒童差不多也能對上號。

我一下“富康”,在馬路對麵就發現了目標。太顯著了,個子倒並沒有鶴立雞群的優勢,關鍵是那三個參照要素合一起的就沒有多少能混淆的。我徑直向他走去,到合適的距離說出了那句接頭暗號,他也回答了那句暗號。準確無誤,一切順利。

盡管丟臉,我還是提出了那個疑問。兩個陌生男女,初次見麵,在一幅又一幅全裸男女的身子包圍中漫步,算是怎麼一回事,別扭不別扭。我還是頭一次看這種畫展,那些女人和男人的身體,一切都暴露得渾身都是刺,我的目光根本不敢與之相接,一觸到就哢嚓被折斷。這種藝術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享受的。我隻好用交談來掩飾,要不,我真不知道怎麼跟著他看完這個展覽。

有學問的人說話可能都這個樣子,十分的從容,或許他們肚子裏的知識和詞彙太充足富裕,什麼問題他們都可以娓娓道來。我注意到,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很有學養的樣子,的確像一位知識淵博的導師。我努力找我的感覺,很快我就找到了算得上可愛的小女生的感覺。

“SSK,就是科學知識社會學。說白一點,就是如何從社會的角度來認識科學、普及科學、傳播科學。是一種認識、理解科學、宣傳科學的方法。它起源英國,20世紀70年代初確立,真正係統介紹到咱們國內,已經是90年代末了,一直沒能引起學界的關注。主要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我們對科學太崇尚。清代末期的經濟文化衰退,讓我們的國家極度地貧困,長時期的軍閥混戰和國內戰爭把貧困擴大到極限。蔡倫造紙比西方早一千多年,現在德國穀登堡印刷博物館裏也塑著畢升的銅像,雕版印刷發明在隋代,畢升創造活字印刷在宋代,可膠印技術西歐比我們反早一百多年,至今我們用的彩印機,幾乎都是從德國進口;我們發明火藥已有一千多年,在唐代的梁初人們就已經有了火藥箭,可是到清末,我們還用大刀長矛對付八國聯軍的洋槍洋炮;我們發明了指南針,在北宋我們的海船就來往於南海和印度洋,可是我們到南極考察上世紀末才開始。物極必反,上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乃至新中國成立,尤其是新時期以來,科技興國,科技強國成為時代的強音,成為舉國上下民心所思,民心所向。科學在社會便有崇高的威望,人們一方麵把科學神秘化,一方麵又濫用“科學的”字眼,什麼都冠以這個神聖的頭銜,造成了科學與技術不分的怪現象,人們常常拿技術取代科學,誤以為掌握了技術就掌握了科學,這實際是一種虛假科學主義。另一方麵,SSK對科學的“祛魅”,讓人們誤認為與後現代的“附魅”、“返魅”是一回事,其與中國目前的現代化的語境不相匹配,客觀上讓一些人抵觸而不接受。其實SSK是一種介於科學哲學的純內部與默頓派科學社會學純外部之間的中觀方法。SSK並不是否定科學,相反它是要幫助大家把科學知識與其它知識進行類比,打開科學的黑箱,讓大家更好地真正了解科學,掌握科學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