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兒,你可想好了,戰場可不是好玩的,你真的要去督戰?”燕平邊說著邊從書案後麵探出頭來,“還有,菱兒……”
在看到清菱的一瞬,燕平話頓住了。
一旁的瑾宇暗自竊喜著,卻不想一息之後,燕平便又開口了,“菱兒的這身裝束……還真是好看。”
清菱朝著燕平粲然一笑,“菱兒來與父皇問安了。”
“你們兩個,說是來問安的,實際上全都是來辭行才是真的吧。”燕平遮掩下眼中異常的色彩,低下頭裝作繼續看公文。
“父皇放心,我與菱兒都會平安歸來的。”瑾宇說著程式的話,此時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奇怪,他覺得燕平有些奇怪,竟能一眼認出清菱。除了燕平真的很疼清菱這個借口外,他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你們當然要平安,而且必須要平安歸來,這是口諭。”燕平的聲音一如從前的平靜,但是話中的肅穆卻清楚的顯現出來。
書房靜了下來,在很多情況下,瑾宇與燕平的話其實算不上多。
“父皇,兒臣還不知道是以什麼身份前去軍中呢。”清菱小心翼翼的轉移著話題,拋開她不是親生的女兒這一條來說,燕平對她還是很好的。
“怎麼,宇兒沒與你說?初去之時是以謀士的身份,日後的事就是宇兒說了算了。”燕平有些責怪的看了看瑾宇,這事雖不大,可也應該讓清菱知道才是。
清菱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這樣很好。”
瑾宇那邊卻一直低著頭,清菱以為他怎麼了,輕輕敲了敲他的手臂,這才發現他一直在微微發抖。待到清菱細細看了看他的臉,才知道他一直憋著笑。
燕平又說了些囑咐的話後,便吩咐四惠跟著一起去軍營了。
從書樓中出來,清菱想起了瑾宇方才的樣子,便問道:“你剛剛笑什麼呢?”
“沒什麼啊,誰,誰笑了?!”瑾宇再次恢複了一副無辜的樣子。
清菱瞥了他一眼,沒有再接話,隻是氣鼓鼓的往前走,瑾宇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清菱的回音,微微偏頭向後看了一眼,清菱生氣的樣子還擺在那裏。
“菱兒,怎麼了?”瑾宇輕聲發問,一邊用餘光留意著清菱的反應。
“沒事,反正被你耍了也不止一次了。”清菱漫不經心的說著,
瑾宇停下來,轉過身看著清菱,臉上一副可憐的樣子,“真生氣了?”
看著瑾宇這個樣子,清菱卻笑起來,“倒不是真生氣,隻是你每次都讓我措手不及。”
“那下一次給你些暗示好了。”瑾宇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嚴肅的說道。
清菱麵色黑了下來,聲音中滿是不悅,“還有下一次?!”
跟在他們後麵的四惠走上前來,輕聲道:“殿下,公主,我們該去軍營了。”
四惠這話也算是為他們兩個解圍了,清菱狠狠的瞪了瑾宇一眼,瑾宇怔了一下後連忙轉身繼續往前走。
皇宮外,一輛馬車停在那裏,瑾宇看著它滿臉的不高興,“怎麼是輛馬車?”
“殿下忘記了?都城中不得輕易騎馬的。”四惠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回話。
“你在澳海待得久了吧,哪個國家的都城都不許隨意騎馬的,忘記了?”清菱有些鄙夷的說道。
“沒忘,我隻是在感慨,我居然要跟你同乘一輛馬車。”瑾宇話中摻雜著些埋怨。
清菱彎起嘴角邪邪一笑,“你也可以走著去。”
“你想累死我啊,軍營在城郊一點兒都不近。”瑾宇一邊嘟囔著,另一邊卻伸出手來,“請吧,公主殿下。”
扶著瑾宇的手上到馬車上後,清菱才發現這個馬車的不同之處,她在外間的榻上坐下後感慨道:“這馬車竟是這種敞開的,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站在車下的瑾宇卻不屑的丟過來一句,“簾子後麵才是你應該待得地方,這裏是我的。”
清菱不情願的籠起一旁的簾子,慢慢挪了進去,“我還是覺得外麵好些。”
“待會兒到了校場,你會一直待在外麵的。”瑾宇衝著簾子調侃了一句。
但卻沒有等到清菱的回複,此時簾子裏的清菱正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她要想的事的確不少,畢竟明日便要隨軍前往邊境了,瑾宇第一次十分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打擾她。
四惠坐在瑾宇對麵,麵上一直掛著笑,“殿下明明是怕公主被風吹著了,怎麼不直接說呢?”
瑾宇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話,四惠在一旁笑的更厲害了,但一息之後便停了,車內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