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緩緩的停在了校場邊緣。
軍營中央的校場上搭起了一個木台,上麵坐了五六個資曆頗老的將軍。
瑾宇看著台子那邊目光漸漸冷下來,自言自語道:“那幫老頑固,往軍中塞個謀士都要親自過問。”
清菱正在馬車裏麵發著呆,聽見瑾宇的碎碎念後她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早就料到沒那麼容易了。”瑾宇回頭衝著坐在馬車裏麵的清菱笑了笑,隔著簾子,清菱隱隱約約看到了瑾宇苦笑的模樣。
馬車剛剛在校場的一側停下,清菱就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不自在,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一樣。
“瑾宇……”清菱向著簾子外喚了一聲。
“怎麼了,菱兒?”瑾宇頓住了動作,側身向著簾子中問道。
“是不是有人盯著這邊?”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清菱一邊平複著心情一邊說道。
“那是當然。”瑾宇話中的關心被無奈衝淡了很多,“現在校場裏有上百人的,還沒算上進不來的那些人,現在都看著這邊呢。”
清菱向左側的車壁看去,“馬車的左邊有多少人?”
“左側?”瑾宇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圍牆,“左邊隻有木圍牆,沒有人。”
不對,在馬車左側的外麵一定有些什麼,這種感覺很熟悉,在澳海小鎮中有過相似的感覺。
一息之後,清菱籠起門簾,慢慢走下馬車,瑾宇正站在馬車前麵看著那麵圍牆。
“菱兒,今天可能不會那麼順利。”聽到清菱走下馬車,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北麵的木台,話中滿是憂慮。
“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師父?”清菱倒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她微微瞥了一眼一旁的圍牆,盡量不去理會那個目光。
看著清菱如此自信,瑾宇心下放鬆了些,四惠早已經到木台那邊去了。瑾宇向著清菱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向校場中央走去。
剛剛走到中央站定後,台子上一個坐在邊緣的將軍就開口說道:“大殿下也來湊熱鬧了?”
清菱轉頭看向瑾宇,那人語氣中滿是戲謔之意,起碼在清菱聽來,其中沒有一絲敬意。
“是啊,她是我推薦來的,而且我又是督軍,自然應來。”瑾宇語氣冷冷的,話中也絲毫沒有什麼客氣的意思。
看著在瑾宇這邊占不到一點兒便宜,那個將軍轉向清菱,“這個白淨淨的後生就是你說的那個謀士?會打仗嗎?可別上了戰場之後,就隻知道往後跑。”
“打不打得了,將軍一驗便知。”清菱回話還算是客氣,她無意將時間用於打發這個狂妄之人。
誰知那個看起來不像是地位很高的將軍竟笑了起來,“你倒是說說,要吳某怎麼驗啊?”
“要怎麼驗是將軍的事,並不是在下的事,將軍經曆過不少戰事,難道此事還要我教您嗎?”不急不緩的說完這話後,清菱還向著坐在中間的那個將軍笑了笑。
那老將軍看到了清菱滿含深意的笑,吳姓將軍剛想繼續與清菱鬥嘴,老將軍卻插言道:“這樣吧,我觀你年紀不大,我營中恰有一個與你年紀相仿的小將,你就與他比一場,若是能平手便說明你能上戰場了。”
瑾宇聽完這個卻皺起了眉頭,那個老將軍他自然是識得的,冉氏一門的當家人,也是軍中資曆最老的將軍,那麼他說的小將應該就是他的孫兒冉斌了。
就在瑾宇還不知該怎麼提清菱回絕之時,一旁的清菱卻一口應了下來。
瑾宇凝著眉頭看向清菱,低聲說道:“那個人可不好對付,要不要我幫你回絕一下?”
清菱還是說了剛剛那句話,“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師父?”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瑾宇也隻能退到一邊觀戰去了,畢竟他還是相信清菱的。
瑾宇剛退到邊上後不久,靠近木台那邊的人群便主動讓開了一個通道,一個身著鎧甲的人從中走了出來。
隔著有些距離的時候,清菱並不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臉,但是從身高來看,年紀的確不大。
等他走到清菱身旁後,清菱才看清那張嚴肅的小臉,這時冉老將軍的聲音傳了過來,“本次比試包含了地上與馬上的功夫,馬匹們就在校場一邊,如無疑問,現在就開始吧。”
冉斌倒是還講些道義,詢問道:“你需不需要兵器。”
看著他身邊什麼都沒有,清菱便道:“不用。”
可是清菱顯然是會錯意了,她剛剛說完不用,話音還未落地,對方便接過了場邊扔過來的一根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