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追溯到那位澳海的公主身上,從燕平的話中,清菱能感受到他對那位公主的愛慕之意。
通過燕平的敘述清菱大致了解了一些,那位燕平鍾情的公主嫁與氐戎之後,燕平便娶了瑾宇的母後。
當時的燕平還隻是個嫡子,眼看著心愛之人嫁與他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他又無力去改變什麼。
瑾宇的母後便是在這個時候嫁與燕平的,“心炎是個很好的女子,她知道該如何安撫我,雖然我那時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中。”
燕平回憶起她時,總是一副幸福的模樣。
心炎是瑾宇母後的名字,她的姓氏是“汪”,也是蒼金一個很大的姓氏,她的家族在蒼金掌握著近一半的軍政。
可是擁有這種大權還能自律的人實在是沒有幾個,整日麵對著這些,汪家人最終起了異心。
而蒼金的內亂便是起於此,後來心炎迫於壓力隻能自盡,希望以此來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
這個方法很常見,可是確實管用,死者為大,宮中諸人再也沒有說過什麼。
瑾宇也不用再承受那些日益嚴重的風言風語了,隻是付出的代價便是他的母親。
那時的瑾宇剛剛滿十二歲,待他剛到母親身邊時,等待他的隻是無盡的冰冷。
“心炎的性子與她的名字一般,剛烈如火……”燕平聲音有些變調了,停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也是那時宮中的謠言實在太厲害了。”
清菱微微皺了皺眉,但是很快便舒展開了,隻是為了不被燕平看見。
她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感覺,這件事真的隻有這麼簡單?或許瑾宇的想法也是錯的呢?罪魁禍首,或許另有其人。
但這隻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沒有什麼事實根據。
燕平還在說著心炎的事,隻是清菱有些心不在焉。接下去的一個時辰,燕平說的也大都是心炎的脾性,以及一些日常的小事。
依著燕平所說的,心炎為了瑾宇自盡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作為一國之後,若是沒有燕平的默許,她,真的死得了嗎?
有時候,自己的性命也不見得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這事,還真得從長計議,若是輕易搬出來說事,隻怕會觸及到燕平的痛楚。
清菱心中有些明白了,瑾宇的擔心不是沒有來由的。
這天都是也巧,公文並不是很多,燕平與清菱說了一個多時辰,卻沒有被打斷,這在往常根本是不可能的。
燕平講完之後也不過才申時中刻,根本還沒有到黃昏時刻,但是清菱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出了書樓。
她一路上都在想著這事,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清菱回到扶柳宮沒一會兒,瑾宇便過來了。
這次如雁也一同過來了,三個人一同商議計劃,也算是集思廣益了。
清菱將今日燕平與她說的話與瑾宇重複了一遍,清菱還沒說完便看見了瑾宇緊緊的攥起拳來。
一旁的如雁也注意到了,她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撫在了瑾宇手上,瑾宇這時才稍稍鬆了鬆手。
“事情不是陛下說的那樣?”清菱覺察到了這個問題,“難到……”
瑾宇平複了下心情,“自然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母後當時決不至於自盡,或者說,定是有人與她說些什麼,才促使她……”
“璟妃?”清菱似乎知道瑾宇為何恨璟妃了。
瑾宇輕輕哼笑了一聲,“不止!”
清菱此刻在思索還有誰能逼死心炎皇後,璟妃之事後,她對開始關注起宮妃了。
浮翠介紹的很全麵,可是似乎沒有與璟妃能力相當的人了,就連差上一點兒的也很少。
絕大多數妃子們還是不敢頂撞皇後的。
這樣想了一會兒,確實絲毫不得要領,清菱決定直接問瑾宇。就在她看向瑾宇的那一瞬間,她想起了一個人。
與璟妃一般說話有分量,還能逼死皇後的,這宮中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燕平。
清菱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瑾宇,瑾宇並沒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著清菱。
看著清菱的麵色,瑾宇便知,清菱已經猜到了。
“這種事情,以後還會見到許多的。”瑾宇淡淡的說出這話,“其實我並不希望菱兒嫁與王公貴族,日後若是能尋一個朝官倒是不錯。”
瑾宇這話到的確是在為清菱考慮,她以公主之尊下嫁,想來不會被虧待。
可若是嫁給些王公之類的,就算是公主想來也難以保證一生順遂。
“菱兒的婚事,長兄和父皇做主便好了。”清菱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
如雁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插話,因為她知道瑾宇與清菱所說的話都是不能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