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難道就是我的心聲?聽著我都有想哭的感覺。
“二胡果然是個能喚起人們同情人的樂器。”我暗自感歎。
人群被這首哀怨的的歌曲喚起了同情心,你一元,我五毛的扔在麵前的盒子裏。
“大叔,您彈的真好。”我是由衷的感歎。
大叔喝了兩口水,笑笑說:“老了,年輕的時候連續彈幾個小時也不會累,年紀大了,彈幾首就累了。”
“那有空我還真得跟你好好學習一下。”
“行啊。”大叔很爽朗的笑了笑。
“下麵是不是該我出場了?”
“請便,我也累了。嗬嗬。”大叔摸摸自己的胡須。
“好吧,那我就獻醜了。”我跨起吉他。
這年頭像我這麼誠實的人已經很少了,說獻醜還真的獻醜了,前兩首抒情的基本沒在調上,後兩首基本就沒調了,還好我唱功基礎比較好,人長的又英俊瀟灑,勉強挽回了點人氣。
人群看我這架勢,有模有樣,幾個駐足的年輕人還對我評頭論足。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總是羅嗦始終關注,不懂珍惜太內疚,沉醉於音階她不讚賞,母親的愛卻永遠未退讓,決心衝開心中掙紮,親恩終可抱達,,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教我堅毅望著前路,沒法解釋怎可抱盡親恩,愛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我一改抒情路線,又蹦又跳來了首搖滾的。
“人呢?”我自娛自樂完了,睜開眼,發現人群不見了蹤影。我唱的真有那麼難聽嗎?
“大叔您還在不在?”大叔的二胡還在這呢。
“我在,我在。”大叔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剛才拉肚子,我真的是拉肚子,哎,沒聽到你彈吉他,遺憾啊。”
“沒關係,我再喂你唱一首。”
“哎呀,我肚子又痛了。”大叔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LOOK,看,有美女裸奔呢。”我隨便指了個方向。
“哪兒,哪呢,真的是裸奔?”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了起來,動作之快,令人咂舌。
“嘿!嘿!你看我,你看我,肚子時好時壞。”大叔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二胡。
“我彈的真不好嗎?你告訴我,說實話。”我很真誠的看著他。
“還行吧,還可以。”
“說實話。”
“很一般吧”
“我讓你說實話。”
“你奶奶的你那叫彈吉他啊,你那叫演奏啊,你那純粹叫製造噪音,趕快回家睡覺去吧,千萬別出來賣藝了,你這種出來賣藝純粹是禍害民間,聽我一句話,回家泡上一壺茶,看七點的新聞聯播還來的及。”大叔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
“其實你彈的也不錯嘛,至少還有幾個在調上。”大叔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我錯了。我不該讓你說實話。”我很無言。
就在我跟大叔休息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位帶紅袖章的老大媽,紅袖章上的紅星閃閃發光。
“剛有人舉報這裏有個製造城市噪音,汙染城市視覺的年輕人。我想詢問一下,你們有沒有看見。”老大媽叉著腰。
“不是我們。”
“聽說就在這一片。”
“我們剛來。”我很緊張的說。
“據說小孩聽後一直哭個不停,女人聽後月經不調,男人聽後明顯陽痿,老人聽後腸胃不舒服。”
有這麼神奇嗎?
“據說還是個彈吉他的?”居委會大媽的視線已經停留在我的吉他上。
“你別誤會,我這是大提琴。雖然長的像吉他。”我很誠懇的說,“大叔,給她演奏一段二胡,震震她。”
“大叔,大叔。”我連喊兩遍。
“昂,什麼事?”大叔剛反應過來。
“給她演奏一段,竟然說我們製造噪音。”我義憤填膺。
“恩,好的。”大叔嚴肅的坐下,風度翩翩的拿起二胡,含情脈脈的彈了首《花下醉賞》。
老大媽雙手抱拳,跨前一步,滿臉的崇拜。
“哇,藝術家。”
“看來你也是個懂音樂的人。”大叔神情傲然。
“哇。真的是太好聽了,我真的是無言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受,請你接受我的深情一吻。”老大媽已經神誌不清了。
“慢著…莫非——你想吃我豆腐?”
“人家是佩服嘛。”老大媽扭扭捏捏。“人家這是初吻,人家還沒結過婚。”
完了,完了,這個世界徹底瘋了。
“這裏氣氛不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彈琴說愛。”大爺一語雙關。“請問姑娘年芳幾何?
“討厭,第一次見麵就問人家年齡,不過,我喜歡。人家年芳五十又六。”
“那我們走?”說著,大爺已經牽起了大媽的手。
我靠,大爺,你強,都說吉他是泡妞用的,沒想到二胡也行,小弟甘拜下風。
“大爺,您的錢。”
“全給你了,今天我心情好。”老大爺笑嗬嗬。
“就此別過,大爺,小弟我先撤了。”我收好了錢,在一個角落裏數了數,隻有四十,加上先前的二十,離五百還差很多。現在我該怎麼辦,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賣完藝,現在我賣身的想法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