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完成了我爸第一個考驗。”小西用手指點著我的腦袋。
“啊?!什麼?還有?”我在小西的房間裏東瞧西看。
“當然了,我爸說不能就這麼把我輕輕鬆鬆送出去。”
“是啊,富家小姐就是不一樣啊。”
“啪。”我挨了一巴掌。
“你幹嘛打我。”我捂著臉質問。
“你臉上有蚊子。”
“你當我白癡啊,深秋哪有蚊子。”
“這幾天氣溫反常啊,蚊子也蘇醒。”
“蚊子好像不冬眠吧。”
“我說冬眠就冬眠。”小西又亮了亮沙包大的拳頭。
“好的,好的。”
“不知道你老爸一共要考驗我幾次,第二個考驗是什麼?”我一邊隨口說,一邊琢磨著對策。
“我也不知道。”小西的聲音越說越小。
“千萬別又是一些變——態的測驗。”
“你怕了?那你放棄啊。”小西撅起嘴巴。
“怕?我周飛怕過什麼?”我拍拍屁股,原本是想拍拍****的。
“先生,你要吃飯嗎?是自己還是還有朋友,是雅座還是包間。”我走進第十三家飯店。
“你等一下,我想見見你們老板?”我說。
“您是有約還是朋友。”服務員甲問我。
“都不是。”
“那您找我們老板有什麼事情,我們老板出去了,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哦哦,我順便問一下,你們這裏缺人嗎?”
服務員甲打量了一下對我說:“我們這裏沒說要招聘大堂經理啊。”
我很禮貌說道:“服務員也行啊。”
“我們是缺短期工。兩個月給一千二百塊錢。”
我換算了一下說:“那就是說每天二十。”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做完滿兩個月才給錢。”
“也就是說做一天不給錢?這叫什麼事。”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扭。
“恩。”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昂,謝謝啊。”
走出飯店來到戶外,天色已經發白,一陣涼風吹來,讓我清醒許多,我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一邊看路過美女的大腿一邊思考著怎麼一天掙五百塊錢的事。
對,嶽父的第二個考驗就是讓我憑實力一天掙五百塊錢,但事實上,我根本沒有一天掙五百塊錢的實力。
想想,現在我唯一能接的活就是發傳單,當搬運工,幹民工,這些隻需要力氣不需要學曆且幹一天的活給一天的錢的事。
“這是八百張。你從這條路發到那頭就行了。”我接到的第一個活就是發傳單。
“好的。”
我拿著八百張厚厚的一摞宣傳單心情澎湃。好像不是拿著咖啡廳的宣傳資料而是厚厚的一摞人民幣。八百張宣傳單的分量果然不輕,我雙手抱著都很吃力。
我沿著這條路挨家挨戶的投遞傳單,有的塞到人家門縫中,有的塞到門前的郵箱裏。最多的還是放到自行車前麵的筐子裏。
為了加快工作效率,逼不得已,我也幾次把幾張傳單一塊塞到汽車裏。好在我也不怕被炒魷魚。
反正是領一天工資幹一天的活,當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鍾,一錘子買賣而已。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微風拂過,真是個約會的好天氣。
走到小巷的末尾的時候,宣傳單才發了一半,我又原路返回,把另一半也發了。
我用了兩個小時,發完傳單,領到二十元錢,離五百塊錢還差點。
記的十年前,我曾用這把吉他來泡妞,沒想到十年之後,它又重出江湖,不知道還能否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我背著吉他打算學賣藝的,靠自己的技藝來湊齊最後的四百多塊錢。我表情嚴肅的走到市中心人群最密集出,輕輕咳嗽兩聲,解下琴套,把吉他拿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吹了兩下琴弦上的灰,然後又不慌不忙的把吉他放回去,在人群驚異的眼光中遁開。
說實話,我還是真的很害羞,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演奏還真是個挑戰,我打算找個人少的地方先練練手。
“哥們,年紀輕輕就出來賣藝啊。”在我準備彈唱的時候旁邊有個彈二胡的瞎子開口道。
“你看的見?”莫非這位仁兄有天眼。
“我眼睛好好的,怎麼看不見。”瞎子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哦!那你為什麼裝作瞎子?”這位兄台估計已經得有七十多了。牙已經掉光,到了靠牙床吃飯的份上,這一把年紀,出來賣藝,真的是很辛苦。
“為了賺錢唄。你呢?”
“一樣,一樣。”
“唉,賣唱這行不容易啊。每天風吹日曬,露宿街頭,才賺可憐的幾十塊錢。”大叔歎息到。
“能不能掙到五百?”我問。
“一個月?一個月應該差不多吧。”大叔比較理性。
“哦,很謝謝你,是你先還是我先。”
“我來吧,你幫忙看著錢點,五五分。”大叔很大方。
“那多不好意思。”
大叔首先彈了首《江河水》、《豫北敘事曲》,又開始彈那首很傷感的《二泉映月》。淒涼哀怨的二胡聲,從街頭傳來出去……
在曲子的開端仿佛是一聲深沉痛苦的歎息,讓人不知不覺地發出歎息,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徘徊,流浪,而又不甘心向命運屈服。苦難壓迫與心靈上一種無法解脫的哀痛,講述著他辛酸悲苦而有又充滿坎坷的一生,命運的掙紮與反抗,也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昂揚的樂曲在飽含不平之鳴的音調中進入了結束句,而結束句又給人一種意猶未盡之感,仿佛作者仍在默默地傾訴著,傾訴著,傾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