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哼了一聲:你這個表妹牙口越發伶俐了!哎呦喂,幾句話說的我心髒都在跳舞——也是奇怪了,我今天開始,就緊張的不行,還有點熟悉!
傅春圖臨出門了,問了一句:熟悉?此話怎講。
署長在身後搖頭,他並未看見,隻聽見署長嘟囔著:我哪裏知道?都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
傅春圖帶著這股疑問,去到了署長家,還沒進去,就聽見嬌滴滴的秦柔卿中氣十足的喊著:小熊,你又跑哪裏去了?又給老娘惹禍去了吧,不省心呀不省心,氣死老娘了。
沈黎黎敲門:太太?
門後彪悍的聲音斷了,換成了溫柔的女聲,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秦柔卿打開門:呀,黎黎,小傅,你們來啦,快進來。
傅春圖:太太,家裏有客人?
秦柔卿:客人?哪裏有客人?
傅春圖打趣:剛才我聽見有個別的聲音啊。
秦柔卿一邊挽上沈黎黎,一邊嗔怪:去!連你也敢打趣我?男娃子就是討厭,早知道我就生女兒了,嬌滴滴的,可可愛愛的,跟黎黎似的,是不?
嬌滴滴?那可跟沈黎黎不搭邊、確是她一直幻想自己成為的,於是可著勁的點頭:那可不?黎黎我呀,是吳縣出了名的嬌滴滴的小可愛呢。
“是的是的,一定是的。”秦柔卿不疑有他,很是相信:“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太太,虎子哥哥呢?”沈黎黎望了一圈。
“提起就來火!”差點沒夾住嗓音,秦柔卿咳咳一下:“冤孽,都是冤孽,來討債的。虎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小熊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無妨!”沈黎黎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將抱枕抓在懷裏:“太太,虎子哥哥和段嘉愛談戀愛的故事,說我聽聽唄?”
“你打聽這個,是有案子?”秦柔卿心裏一驚:“知道了,那我仔細說。”
虎子本名張嘯虎,打小就上樹下河,沒少叫署長夫妻擔心,而虎子又是個福大命大的,身上隻是小磕小碰,時間長了,麻將桌上,下人來報:不好啦不好啦,虎子少爺爬上了一棵十米高的樹啦!也勾不起署長夫妻內心的波瀾了。秦柔卿推著牌九:才十米,不要緊,隨他玩去吧。
署長是看都不去看了,懶都懶得聽,下人嚇壞了:小熊少爺也跟著去了。
署長氣的拍桌子,將兄弟二人捉回來,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再打一頓,每每這時,雙方父母就會趕來,護著寶貝金孫們,就這麼過了十幾二十年。署長夫妻都要放棄虎子這個兒子了,他開始學好了。
以為是徹底收了心,還沒來得及去靜安寺找慧能大師上香呢,就得知事情的真相。虎子談了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女朋友,段嘉愛。
虎子籃球場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迷的段嘉愛不知所以,展開了追求。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虎子就墜入了情網——從前,他也熱愛墜入情網,但結局都是無疾而終。不是窗戶紙沒捅破就被人截胡,就是暗戀到情不知所起一段時間,又換了個暗戀對象。更有甚者,有一次還鬧了個烏龍笑話,他誤以為女孩子喜歡他,差點被對方的哥哥教訓一頓。
這次,虎子很是鄭重的說:是真的,嘉愛被我的英姿颯爽癡迷了,我決定認真的喜歡她了。
自那以後,虎子有樣學樣的開始寫字,讀書,破天荒的維持了七天,喜的夫婦倆喜極而泣,然而七天以後,虎子原形畢露,又開始一如從前。
那嘉愛呢?孜孜不倦、樂此不疲的繼續癡迷虎子,仿若他什麼樣,都喜歡,都愛。虎子卻對段嘉愛開始了嫌棄!
氣的秦柔卿直跳腳:天爺呀,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女子呀,寫了一手好鋼筆字,想必秀外慧中,你不珍惜?難道還想上天聘嫦娥不成!
“媽媽你怎麼知道她有一手好鋼筆字?”虎子抓住重點靈魂質問。
“我——”秦柔卿一噎。
“你偷看她給我的信?”虎子步步緊逼。
“看了看了,老娘看了你的信怎麼了?”秦柔卿豁出去了。
“哼!”虎子板著臉:“請你尊重我的隱私!”
“隱私?你是我生的,跟我談隱私?”秦柔卿很是受傷。
“當然了。”虎子揚長而去,當晚就把所有的信件銷毀了。
那信,字字句句都闡明了段嘉愛的柔情蜜語,對虎子的嗬護與關心。秦柔卿至今還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