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愛吐著舌頭,可可愛愛的拉開抽屜,挑了一瓶墨水,開始為金筆上墨,段默文瞧在眼裏,心頭震蕩!越發狐疑:“嘉愛,鋼筆不可混墨水,會損毀的。”
“啊!”段嘉愛收回了手,可來不及了,那金筆插在墨水瓶裏:“我忘了我之前用了哪瓶墨水了。奇怪,不是這瓶嗎?我明明記得呀。”段嘉愛思考著。
“無妨,洗一洗就行了。”段默文關切:“學校壓力太大了,那就趁著假期好好休息休息腦子。”
去了前頭店鋪,段默文拉過正在整理文房的陽柳春,低聲說了自己的狐疑。嚇的陽柳春驚恐萬分,似乎被雷電過身,久久不能回神。片刻,段嘉愛打扮一新的從後院住宅出來,挎著包預備出門:“爸媽,我出去找菲悅玩了。”
陽柳春:咿?嘉愛,你今天口紅的顏色可真漂亮。
段嘉愛:是蜜絲佛陀22號色,我也覺得很漂亮。媽你也可以試試。
陽柳春假裝很心動:好,就是你那一排排的,我如何分得清哪個是?
段嘉愛:第二排左數第六個,就是。我走啦!
回憶到這裏。陽柳春很肯定的對沈黎黎說:記不清自己愛惜的金筆用什麼墨水,卻對多根口紅如數家珍。我如何不懷疑?
沈黎黎又開始沉思了。她堅信母親對女兒的認知,是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她懷疑秦柔卿對虎子的認知就不正確。
於是,她點頭肯定的表示相信陽柳春的懷疑。開始把思緒往不信的方向去走——她不信誰?不信段嘉愛。
“總覺得似曾相識。古怪!”沈黎黎嘟囔著。
“沈顧問也覺得古怪!”陽柳春和段默文放棄了前半句,隻抓到了後半句,仿若找到同道中人,很是驚喜。
“您繼續說。後來呢?”傅春圖要求。
“我們心裏覺得古怪。但女兒還是這個女兒,隻能壓下心裏的古怪,當自己想多了。昨日,嘉愛又說去找淩菲悅玩耍。一夜未歸!”段默文說:“從前的嘉愛絕不會!我段家雖不是豪門大戶,但也算書香門第,對女兒是有門禁的!從前的嘉愛絕不會逾越的。”
“嗯。”陽柳春歎了一息:“都變了。天地大變!我們夫妻便商議來找巡捕房報案。”
“你們可去找過淩菲悅?”傅春圖問。
“沒有。”夫妻倆盤算著如何開口。隻聽見沈黎黎起身,拍了拍手。
“你們不相信現在的段嘉愛是你們的女兒。這次她夜不歸宿,於是你們來巡捕房找我們,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幫你們試探,你們的女兒段嘉愛是否被偷梁換柱了。”
“是是是。這是我們夫妻的真實目的。”段默文幹脆承認。
署長決定不做縮頭烏龜了,終於站了出來:罷了罷了,兒女債老子償,誰讓我攤上這麼個不孝子!段家的,其實——
“署長!”沈黎黎利落打斷,聲音卻甜兮兮的:“麻煩您簽字吧。咱們立案好了~”
“啊?”署長一噎,傅春圖眯著眼,一般按照沈黎黎大眼睛骨碌碌轉就計上心頭的經驗來看,方才她眼珠子骨碌轉了好幾圈,肯定不簡單。於是他提筆快速的寫了幾行報告,連筆帶紙的塞到了署長的手裏。
“太好了!我們可依托巡捕房了!就知道署長剛正不阿,傅探長清風霽月、沈顧問聰慧嬌美。”段默文很喜悅。
架上台下不來了,署長隻得訕訕的簽字。傅春圖一喚:祁明!送段家回去。
“不用不用,我們自便了。仰仗傅探長和沈顧問了。”夫妻二人結伴離開。等屋子安靜了,署長清了清嗓子:“黎黎,你打斷我是做什麼?”
“署長,這事兒大概率和虎子哥沒關係。”
“真的?”署長後怕。
“段嘉愛大變之前,中文大學還沒放暑假,她還是段默文口中那個乖巧貼心的女兒,還和虎子哥談著戀愛呢。這種喜悅的事兒,卻不告訴父母,證明從那時候開始,段嘉愛就不是從前的段嘉愛了。”
“所以段嘉愛的變化,也許並非是在虎子哥那受了傷。你何必替他攬上埋怨呢?”
署長聽著,鬆了口氣:有道理!——那,你們打算怎麼查?
“去找虎子哥呀!”沈黎黎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你剛才不是說,和虎子沒關係嗎!”署長的心又提起來了。
“嘿嘿。段嘉愛的變化和虎子哥沒關係呀,但不代表這件事和虎子沒關係呀。”沈黎黎跟繞口令似的,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表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