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兩兩相擁 七(1 / 2)

海之之淚如泉湧,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木盒子,露出那一隻翡翠玉鐲來:是它,是翡翠的,是我媽媽的。

久別重逢!寧子服久別重逢。他苦笑:之之,現在相信我是寧子服了吧?

海之之點著頭,朝寧子服懷中奔去:爸爸!

寧子服五內俱焚、心如刀割,緊緊抱著海之之不撒手:之之,苦了你了,爸爸對不住你......

看了一場父女相認。傅春圖悄悄抹著眼淚,等時機到了才開口:海...哦不,現下得叫你一聲寧姑娘了。

沈黎黎:寧姑娘,能把始末全部告訴我們嗎?

........

海之之從小就知道她並不是海家的親生女兒。海父是個生不出來孩子的泥瓦匠,每次喝酒醉來,都要打罵海之之和海妻。

“廢物,都是廢物!”海父咒罵著。“生不出孩子的廢物,逼得我隻能養別人家的賠錢貨,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攤上你們倆這賤人。”

海妻不敢吱聲。摟著海之之縮在牆角。

海之之童聲童語的:爸爸....

“爸爸?誰是你爸爸?你個雜種。”海父嗤之以鼻:“要不是我心善,從同鄉手裏接過你,現在你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千人騎的賤貨呢。”

“明個,我就把你賣去花樓,媽的,騙我,大山騙我,不是說有一個娃,緊跟著就來五六七八個娃嗎?騙子!”

海父漸漸睡了過去,鼾聲四起...海之之才敢哭出聲,問道:媽媽,我真的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為什麼爸爸總這麼說呢?

海妻目色複雜,這一次,認真的對海之之說:

“之之,你七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媽媽下麵的話,你要牢牢記著。”

海之之點頭:嗯!

“你確實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七年前,你....爸他從同鄉李大山手裏,把你買過來,為了讓你帶來屬於我們的孩子。”

海之之詫異了:那我的親爸爸親媽媽在哪呢?

海妻搖頭:“我也不知道。隻聽李大山說,你本姓寧,是城裏人家的孩子。李大山也是泥瓦匠,和我們一起從東北老家過來的,他不是什麼好人,我估摸著是把你偷出來的。之之,你不能留在這裏了,聽你爸說的明個要把你賣去花樓!我跟他這麼多年,很清楚他的心狠。”

海妻悄悄的越過沉睡的海父,從箱子的最底層掏出一個包著的玉鐲:我估摸著,李大山不僅把你偷出來了,還偷了你家的物件。你爸肯定也猜到了什麼,買你的時候,把這個要過來了。

玉鐲展現,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著晶瑩剔透的潤澤:這一看就是好東西。之之,這或許是讓你找到親生父母的關鍵物件。你一定要藏好了!再難也不許當掉,記住了嗎?

海之之哭著:媽媽,我走了那你怎麼辦呀?

海妻不落忍,替海之之擦去眼淚:傻孩子。再怎麼樣,他不敢對我如何,頂多挨幾巴掌的事兒,你不同,他真會把你賣掉的。乖兒,我們母女緣分已盡,你今夜就走!

海妻準備了一個小行囊,塞了點幹梁和盤纏,將海之之送出了門:往南,進城了,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吧。

那黑夜無限綿長。海之之挎著小背包,站在高高的蘆葦蕩前,依依不舍的三步兩回頭。海妻孤獨的目送,嘴裏不停的叮囑:小心!莫回頭!之之啊,照顧好自己.....

海之之畢竟年幼。天亮了也沒走多久,她聽見身後海父罵她的聲音如有若無,發了瘋那般奔跑著。

“死丫頭,還敢偷了家裏的錢跑?等我抓著你,我非把你賣去最大的花樓,賤貨!”

聽不到聲音了。海之之閃出來,頭也不回的來了上海。萬幸萬幸,她遇到了趙班主。

“謝謝大叔。您救了我。”海之之仰著小臉,很是感激。

“傻姑娘。”趙班主樂嗬嗬的捏了一把海之之的小臉:“還好你遇到了我。大叔給你找個好人家,不用擔心了。”

台上演員咿呀呀的,練著功,吊著嗓子。海之之看的入迷,不自覺的模仿起來,血緣遺傳,從母親慕容音、父親寧子服那遺傳來的天賦,海之之有模有樣的,乍一眼看過去,趙班主就驚呆了:你、你學過?

海之之搖頭:沒有。

趙班主不信:說實話。沒有學過?

海之之又模仿演員做了個動作:這很難嗎?我看他們都能做呀。

趙班主驚喜萬分:來,姑娘,跟我學。咿咿呀呀——

海之之精準的模仿出來,分毫不差。趙班主如獲至寶,眉開眼笑:天爺呀,你這丫頭莫不是祖師爺的親閨女?追著給飯吃。好呀,好呀,你可願意留在蘭心大戲院,像他們一樣?在台上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