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蘇沐言抬手示意腳夫們將黎衡域抬上擔架。
“這木架可否能承受在下的重量?”黎衡域擔心的掃視著用繩子綁起來的長木,上麵象征性的放著類似椅子的東西。
“這位大爺說笑了,俺們用這東西還抬過豬呢,您雖然看著強壯,還能胖過那種畜生?”一個中年漢子敦厚的笑道,因為怕客人不坐他的擔架,直接舉例表明。
“你們……畜生怎能和我相提並論。”對於這種粗俗的比喻,身份尊貴的黎將軍顯然很不能接受,旁邊的蘇沐言看笑話似的站著,嘴邊的笑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另外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子歉意道,“這位大爺對不住啊,俺們都是鄉下粗人不會說話,您千萬別見怪,您放心,這擔架要是壞了,俺們分文不取。”
“行了,趕緊坐上去,待會日頭出來,走山路特別累。”
黎衡域最後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蘇公子,我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蘇沐言挑挑眉不說話,而後,在幾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扶持下終於坐了下來,腳夫們猛地使勁,擔架有些顫巍巍的蕩在半空中,黎衡域雙手抓緊兩邊的扶手,全副心神都放在道路上。
而蘇沐言則在認真觀察著地上橫生的雜草,目光如炬,也許自己需要的草藥長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她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腳夫們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安全下了山,最後在蘇沐言的吩咐下停在一個門麵幹淨的客棧前,“幾位大哥幸苦了,這是你們的工錢,多的就買些酒消遣。”蘇沐言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遞過去。
“公子您真客氣,我們就收下了。”
“勞煩眾位了。”
“應該的應該的,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夥計,公子還可來找我們。”
“自然。”
蘇沐言扶著黎衡域進了客棧,立刻有伶俐的小二上前招呼,待看清楚他們的長相後,小二有片刻的愣神,這麼風采出眾的公子到是少見,不過很快就很有職業素養的問道,“兩位客官,敢問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要兩間上房。”而後一錠銀子扔到小二懷裏。
“好咧,客官您這邊請。”小二樂滋滋的把銀子揣懷裏,肩上的毛巾象征性的在空中劃過,領著兩人上了樓。
客棧中先是寂靜,而後又恢複了喧囂,偶爾還能聽見人群中有人在議論他們的長相,“那白衣男子長的恁是好看,俺老王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不是經常給江湖中人打武器嗎,你倒是說說那人會不會功夫。”
“應該是會的,他扶著一個病人上樓梯也挺輕鬆,八成是內力深厚。”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拈著胡須,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插話道,“我看不像,那位白衣公子就背著一個包袱,身邊也沒有佩戴兵器,那股淡然出塵的氣質到像個出外曆練的貴公子。”
“行了,行了,不就是兩個長的好看點的男人,值得你們在這討論,咱們繼續喝酒。”黑臉漢子聽著他們文鄒鄒的胡扯,不滿的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