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祠堂被燒了,滿大街都知道了。
那濃煙密布,隻要長了眼睛就沒有不知道的。
老夫人隻要想到昨夜溫知言威脅她的話,她就忍無可忍,寢食難安。
“趙姨娘,你來府裏多少年了?”
老夫人把趙姨娘叫到了屋子裏談心。
“有十五年了吧。”
趙姨娘溫柔的說道。
“怎麼看待溫知言是災星一事?”
“老夫人,妾隻知道,大小姐回來以後,府中確實發生了許多無法描述的事,她在府裏一日,府裏便雞犬不寧。但她畢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妾也沒什麼資格多嘴。”
“李玉翹無緣無故的瘋了,我年齡也大了,府裏現在隻有你能主事了。”
老夫人盯著趙姨娘,慈祥的說道。
“多謝娘看的起妾,娘有什麼需要妾做的,妾定當盡全力。”
“這件事,你知我知,決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娘,請說。”
老夫人低頭在趙姨娘的耳邊嘀咕了半天。
“娘,這件事怕不妥吧?她即將是辰王的王妃,若是出了事,我們也不好和辰王交待啊。”
“即將是就說明還不是。婚前出了事,哪個男人還敢要她?”
老夫人泛黃的眼白流露出一絲絲惡毒。
“那娘為何不直接派人要了她的命?”
“要她命和毀她清白是兩回事。”
“妾知道了,妾這就去安排。”
趙姨娘走了,老夫人深呼一口氣,心裏祈禱著一定要成功。
溫知言絕不可以嫁到王府,她連祠堂都敢燒,連祖宗牌位都敢燒,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若是去了王府,惹出什麼大禍,那她溫家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哪怕她豁出自己這條老命,也要和溫知言一鬥到底。
趙姨娘去了街上,找了專門替人解決問題的高手。
晚上,趙姨娘吃完飯,就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派她的替身婢女桂嬤嬤去陶然居給溫知言送喜服還有一壺喜酒。
“大小姐,這是老夫人專門讓人為你做的喜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溫知言頭都沒有抬一下道“放那吧。”
桂嬤嬤隨後親自打開喜服,拿到了溫知言的身邊。
“大小姐,這好歹是老夫人的心意,你要不試試?不讓老夫人傷心。”
“桂嬤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趙姨娘的人吧?什麼時候替老夫人跑腿了?”
“哎呦,你看老奴這記性,這都是是老夫人交待趙姨娘的事,我是替趙姨娘來給你送來的,還有喜酒呢。本來趙姨娘是要親自來的,但是她忽然受了風寒,怕傳染給你,就讓老奴替她送來。”
“老夫人還會給我做喜服?”
“老夫人說了,大小姐畢竟是溫家人,無論如何,永遠是溫家的血脈,她糊塗了一輩子,希望你能在出嫁前原諒她。”
桂嬤嬤深深鞠了一躬。
“嗬嗬,她說原諒就原諒?憑什麼?”
溫知言納悶了,昨夜她才燒了祠堂,老夫人今天就醒悟了?難不成祖宗顯靈?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小姐,老夫人一把年紀了,半隻腳都要入土了,你就別和她置氣了,你看她把她珍藏了多年的酒都給你送來了,已經足夠說明她的誠意,這酒,她可都沒舍得喝。”
桂嬤嬤就把酒打開,讓溫知言聞一聞。
“既然是陳年老酒,那怎麼能一個人喝呢,淩雲,帶上美酒,我們去找人一同享用吧。”
溫知言說完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桂嬤嬤眉頭一蹙,跟著去了。
“哐當。”
一聲巨響嚇了溫兆廷一跳。
“你幹什麼?”
“給你送酒。”
溫知言徑直坐在了椅子上。
“你給我送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都要出嫁了,給你送壇酒不過分吧?幾十年的老酒,要不要?不要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