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裏。
李玉翹像一隻被抽走了靈魂的破布娃娃一般,蜷縮在冰冷又肮髒的地麵上,苟延殘喘著。
她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前方,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趙姨娘輕輕地推開了柴房的門。
她的目光落在李玉翹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情緒。
她緩緩走近李玉翹,蹲下身子,驚訝的道:“呀!這不是夫人嗎?夫人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李玉翹額頭上的血已經幹涸,形成了烏黑青紫的痕跡,她的嘴唇幹裂得厲害,甚至開始蛻皮,原本圓潤的臉頰如今已深深凹陷下去,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
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喝過一滴水,也沒有吃過一口飯。
看見趙姨娘,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虛弱的哀求道“趙氏,你來的正好,溫知言她打我!還不讓那群狗奴才給我吃的喝的,我想喝水,我想吃雞腿,我好餓好渴……”
趙姨娘驚慌的甩開了她的髒手,退後了兩步。
“夫人啊,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哪裏惹得起大小姐啊?何況,她馬上就是辰王妃了,她的命令我哪裏敢違抗啊?你就別為難我了。”
李玉翹哀求道“看在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給我點水吧……”
“待我不薄?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欺負羞辱我的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先給我點水吧……我實在是口渴難耐。”
“你真的很想喝水嗎?好啊,我給你。”
趙姨娘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後慢悠悠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水壺,輕輕搖了一搖,裏麵傳出清脆的水聲。
接著,她將水壺拿到李玉翹麵前晃了晃,李玉翹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水壺,眼中充滿了渴望。
可是下一秒,趙姨娘卻毫不猶豫地將水壺中的水全部傾倒在地上,清澈的水流瞬間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水漬。
李玉翹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充滿了無助和憤怒。她艱難地仰起頭,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舐著地麵上的水滴。
而趙姨娘則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李玉翹的一舉一動,心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曾經不可一世的國公夫人,現在竟然像隻狗一樣對我一個妾室搖尾乞憐。”
“趙氏,你欺人太甚!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嗬嗬嗬……這麼快就憋不住了?”
趙姨娘掩嘴輕笑,麵目有些輕微的扭曲。
“李玉翹啊李玉翹,枉費了你那麼好的身世背景!可惜你卻從未好好利用!和你那個傻閨女一樣,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你好歹也是名門閨秀,竟然一點腦子都沒有,別人稍微一挑撥,你就中計了,十幾年來你一點長進也沒有,依然是如此愚不可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李全是怎麼來國公府當管家的?是因為我啊,你們倆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是我慫恿他來的。還有,十年前,偷溫綰柔首飾的是我的蘭兒……隻可惜溫知言當了替死鬼。”
李玉翹忽然好像有了腦子,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曾經的一幕又一幕。
“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鬼…是你害死了柳曼箏…你一直在利用我。”
“柳曼箏明明是被你逼死的,怎麼能怪我呢?”
“是你,就是你。你比我晚入府兩個月,你看穿了我想取代柳曼箏的心思,你挑撥我離間她和老爺的感情。我懷了孩子,你教唆我,導致我的孩子和柳曼箏的孩子都成了犧牲品。你的孩子偷走了柔兒的寶貝,然後你再冷不丁的一句話引起我對溫知言的殺心。最後柳曼箏死了,溫知言走了,你的手上幹幹淨淨,我卻占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