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豔陽高照。
原本準備給溫綰柔熱熱鬧鬧辦一場婚宴的溫兆廷,因為昨夜發生的事,硬是連夜取消了隆重的婚禮。
他心裏有根刺,拔不掉!
如果溫綰柔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他便沒有理由再為她鋪路。
沒有任何敲鑼打鼓的聲音,也沒有人任何喜氣洋洋的氛圍。
溫綰柔穿著粉色的嫁衣,孤獨的坐在閨房裏。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麵愁容。
堂堂國公府的嫡女,短短幾日,竟然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地步。
出嫁的日子,寒酸至此,沒有一丁點的歡喜。
“二小姐,該出門了。”
“我爹呢?”
“老爺……老爺他在前廳等著你呢。”
聽到在等她,溫綰柔空洞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久違的喜悅之情。
在丫鬟的攙扶下,她緩緩走出房門,穿過走廊,來到了前廳。
老夫人和溫兆廷正坐在那裏,他們看到溫綰柔走進來,都隻是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整個大廳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祖母,爹,女兒要走了。”
溫綰柔強忍著淚水,主動開了口。
“走吧,以後的日子就靠你自己了。”
老夫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昨夜的事,她也知道了風聲,即便溫綰柔不是她的親孫女,她也疼了那麼多年,一句話不說,她也於心不忍。
可是要和溫綰柔說多麼深情的話,她一下子也說不出口,畢竟,誰也不想替別人養孩子。
倒是溫兆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至始至終,沒有吭聲。
溫綰柔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國公府無情無義,以後她也不會再和溫家的任何人有牽扯!
於是,她坐著一頂小轎子,被抬進相府側門。
她怎麼也想不到,期盼了多年的婚禮,居然如此蕭條。
“怎麼是側門?”
溫綰柔的陪嫁丫鬟秀兒不滿的問道。
“妾就是妾,還想走正門!一點規矩都沒有,側門不走,就請原路返回吧!”
相府門口的嬤嬤,蠻橫無理,絲毫不尊重新進門的主子。
“你說什麼呢?我們家小姐是貴妾,不是一般的妾。”
“切,妾就是妾,還分什麼貴妾!”
“秀兒,我們進去吧。”
轎子裏的溫綰柔捏緊了拳頭,咬碎了牙,也隻能把委屈往肚裏咽,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承安了。
婚房,梳妝台前,秀兒抱怨道:“小姐,相府今日好歹也是辦喜事,怎麼這麼寒酸?”
“秀兒,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小姐別這麼說,秀兒的命是小姐給的,小姐走哪秀兒就跟到哪。”
秀兒是溫綰柔撿回來的丫頭,雖然她脾氣不好,但對秀兒這個貼身丫鬟還是不錯的。
“小姐,笑一笑吧,你今天真的很好看。”
溫綰柔看著鏡子裏那張濃妝豔抹卻依然擋不住憔悴的臉,微微苦笑。
漂亮有什麼用,沒有娘家做靠山,還不是個妾,就連下人都能對我指手畫腳的。
國公府的嫡女,曾經何等顯貴,如果不是她娘害的,自己又怎會給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