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箏說完,艱難的站起身子,雙眼紅腫,對著溫兆廷說道:“溫兆廷,希望你言而有信,留言兒一命!否則碧落黃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柳曼箏話音剛落,就見她直奔牆角而去,頓時滿頭鮮血,順著額頭嘩嘩的淌下。
潔白無瑕的大雪,和鮮紅的血液交織著。
周圍有的人唏噓著,有的人偷偷竊喜著,隻有溫知言,拖著血淋淋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母親挪去。
“娘,你醒醒啊,不要離開我,不要。”
她跪在雪白的地麵上,心如刀割。
然後輕輕的放下柳曼箏,快速的爬到了溫兆廷的麵前,抓住他的腿,哀求道“爹,我道歉,我認錯,都是我的錯,你救救我娘吧,我求求你了。”
溫兆廷一聲不吭。
“姨娘,爹爹平日裏最聽你的話了,你幫我求求他,救救我娘吧,我以後一定聽話,嗚嗚嗚嗚嗚。”
溫知言見父親一言不發,便又跪爬到了李玉翹的腳邊,像隻哈巴狗一樣的搖尾乞憐。
李玉翹滿臉的厭惡,一腳將溫知言踢得一米遠。
“現在知道認錯了?晚了。你失去的隻是你那低賤的娘,而我的柔兒失去的可是她最寶貴的首飾啊。”
李玉翹慢悠悠的說道。
“好了,事已至此,家醜不可外揚,對外就稱柳曼箏是病死的,好好安葬了。至於她,讓人送回千裏之外的老家吧,找人看著,沒有允許,此生不得踏入溫宅半步。”
一旁冷眼旁觀的老太太,憋了半天,就憋了這麼個屁來。
“祖母......”
“好了,你也別再說了,你娘已經死了,你是災星,害死你姨娘腹中孩兒,如今又害死你親娘,若再把你留下,隻怕日後溫宅永無寧日。如今,能留你一命,已是恩賜,你母親我們會安葬,今天你就走吧。”
老太太神情冷漠的說道。
就在這一瞬間,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靜止下來,仿佛時間都為之凝固。
而與此同時,溫知言心中原本還殘存著的一絲希望和溫暖,也如同那飄落的雪花一樣漸漸消散、冷卻直至徹底死去。
寒風依舊凜冽地吹過,帶來刺骨的寒冷。
溫知言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堅定而又深情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然後,她雙膝跪地,雙手伏地,恭恭敬敬地朝著母親磕下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當她最後一次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清晰可見地滲出了鮮血。那鮮紅的血跡順著她白皙的肌膚流淌而下,宛如一朵盛開的紅梅,淒美而動人。
“哈哈哈哈哈....”
淩厲的眼神,哪裏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溫知言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透著無盡的悲涼與哀傷。
突然間,她臉上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這抹笑仿佛來自地獄深淵,讓人不寒而栗。隻見她的雙眸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滿含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此時此刻,死亡對於溫知言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但內心深處強烈的複仇欲望卻如同一團火焰,支撐著她繼續活下去。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和煎熬,但她深知自己絕不能輕易放棄生命,因為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娘,再見了,女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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