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知言6歲生辰的那一年,寒風凜凜,漫天大雪,天寒路滑。
即便外麵下著鵝毛大雪,柳曼箏躺在床上卻依然蓋著單薄的被子,屋子裏更是一點炭火也沒有。
她滿臉憔悴,臉上毫無血色,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誰能想到,一個正室夫人,竟會被這般對待呢。
溫知言看著母親咳嗽的停不下來,就偷偷的去柴房,想要拿點炭火回去給母親取暖,卻不曾想,會碰上嬌縱任性的溫綰柔。
溫綰柔冤枉她偷了自己的東西,她不承認,躲避下人毆打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溫綰柔,使溫綰柔的膝蓋受了點皮外傷,這就給了李玉翹絕殺的機會。
“爹爹,言兒沒有,言兒真的沒有要殺妹妹。”
溫知言穿著單薄地跪在滿是大雪的地麵上,寒風吹過,幼小獨孤且無助,可她身體上的冷卻遠遠比不上心裏的悲涼。
“混賬東西,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你沒偷東西,東西怎麼自己長腳了跑你懷裏去了?你沒推你妹妹,難道是她自己摔的?”
溫兆廷雙目猩紅,惡狠狠的盯著可憐巴巴的溫知言。
“我真的沒有偷,母親從小教我,要懂得禮義廉恥,做人要光明磊落,我怎會做讓她失望的事?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不小心撞倒了妹妹。”
“啪啪....”
溫兆廷抬手就給了溫知言兩巴掌,頓時她凍得通紅皸裂的小臉蛋浮現了兩個巴掌印。
“孽女,你不知悔改!六年前,高僧說你是災星,克我溫家滿門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給摔死,現在立刻滾過去給你妹妹道歉。”
溫兆廷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都說了我是冤枉的,我沒錯,我憑什麼要去道歉?”
溫知言堅決的看著自己陌生的父親,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認罪?
“好啊,來人,給我上家法!”
溫兆廷盯著管家怒吼道,不一會兒,就見管家拿著一條鞭子過來,雙手遞給了溫兆廷。
“啪---啪-----啪----”
鞭子劃過長空,一條一條的抽打在年僅6歲的溫知言身上,高傲的她咬著嘴唇,緊緊閉著眼睛,她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了。
僅僅一會的功夫,溫知言就已經渾身是血,傷痕累累,每一鞭子都讓她的肌膚被緊緊擰在一起,苦不堪言。
“老爺,你輕點,別把人給打死了。”
站在一邊居高臨下的李玉翹,不屑的盯著奄奄一息的溫知言,巴不得溫兆廷把溫知言給弄死。
聽聞自己的女兒受到家罰,柳曼箏一路狂奔,拖著本就病懨懨的身子,一把抱住了血跡斑斑,衣不蔽體的溫知言,聲淚俱下。
“老爺,你饒了言兒吧,她受不起,會死的。”
“娘.......我沒有偷東西..你相信我…..”
溫知言弱弱的咬著唇說道。
“娘知道,娘都知道,言兒,你受苦了。”
柳曼箏的心如刀絞,都怪她無能。
“這都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認定是她偷得,那好,你饒了她一命,剩下的讓我這個當娘的來替她受罰。”
“哼。”
溫兆廷看著眼前這個醜陋的女人,露出了一臉鄙夷的神情,絲毫不記得曾經的山盟海誓。
柳曼箏溫柔的摸了摸溫知言的小臉蛋,強忍著淚水,對她說:“言兒,是娘對不起你,娘這一生,愛錯了人,付錯了真心,得到的全是背叛和傷害,娘隻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必定不要重蹈娘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