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字正腔圓，仿佛努力地想把每一個字傳遞到聽者的心底，帶著無比的堅決和誠摯。
方乾霆收回雙手，退到兩人的安全距離，眼神中給予著司徒然一股安心：“我信你。”隨後又說道：“抱歉，是我急躁了，剛從軍營中出來，關於處事可能不夠委婉周全，還請司徒小姐不要見怪。”
司徒然看著他：“嗯，你是……軍人？”
她好奇的樣子讓方乾霆瞬間覺得就像一隻小貓，輕輕一笑，摸摸鼻子：“怎麼，不像？”
是挺不像的，司徒然心想，但誠心說道：“是有點，我很崇拜軍人的，而且我覺得你在商場上手段還挺雷厲風行的。”
方乾霆聽完哼哼笑了：“是嗎？我就權當你誇讚了。”
“還有。”司徒然微微歪頭對上方乾霆眼神的小疑惑：“我很感謝你相信我的話，emmmm，那……這次過後可能以後我們都不會太多交集了。”又想了想補充一句調節氣氛：“我是覺得挺遺憾的，以後就很難再聽到你好聽的聲音了。”
“不是帥氣的容顏嗎？”方乾霆打趣道。
假裝認真端詳了片刻之後，說道：“也算是吧。”
又多說了一句：“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話，就當是祝福吧，工作多點照顧自己，我可不要下次看到的是一位油膩的中年大叔哦。”
“我也並沒有比你大多少吧？”方乾霆挑眉。
司徒然隻笑了笑，沒有答話。
這樣的場景，方乾霆突然想起在醫院外的那一晚，她也是這樣，就像身上背著厚厚的殼，前一秒還跟你開著玩笑，但下一秒卻又極快地鑽進殼裏，重新恢複那幅淡漠的模樣。
一個女孩子在外拚搏久了，可能是一種條件性的自然反射吧。方乾霆心想，自己也選擇尊重她。
“那……”方乾霆話還沒說完，突然前麵司徒然就倒下了，幸是訓練有素，他眼疾手快又一把撈住了她。
這回方乾霆是徹底看清了她臉上紅彤彤的，一摸額頭，滾燙無比，趕緊拿出手機給李沛陵打電話：“李子，馬上開車，到後門這裏來，速度。”
李沛陵這邊剛在父親身邊還沒聊兩句就接到這麼火急火燎的電話，李父馬上領會：“是不是阿霆那邊出事了？”
“嗯，”李沛陵收回手機，起身說道：“爸，您幫忙周旋著點，我馬上過去看看啊。”
“行。去吧去吧，我還用你吩咐做事嗎？”李父推著李沛陵趕緊離開。
等到他開車找到後門，就看見阿霆抱著一個漂亮姑娘就鑽了進來，吹著口哨：“可以啊，這你也能帶回去個妹子。”
“閉嘴，開車去醫院。”方乾霆怒目注視著李沛陵，身上散發著都快要碾壓死人的氣場。
“不是，這姑娘誰啊？”李沛陵趁著紅燈之際，忍不住扭頭過去。
“你停車幹嘛，開車！”
“不是。”李沛陵指著右上方：“看見沒，紅燈。”
方乾霆沒有說話，隻默默抬頭看著李沛陵，眼睛裏射出的視線讓人不寒而栗，就像終極的閻王，索人性命於分秒瞬間。
李沛陵被嚇得一哆嗦，他感覺現在的方乾霆就差掏出槍擱在他腦袋上了，手忙腳亂地快速啟動車子，勇闖紅燈，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