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然溜到後門等著,這裏不好打車,而且也根本不讓進,離外麵的門口還有著一條上山的道路。
自己知曉不年輕了,加上頭疼得厲害,所以中途碰到堂哥的隨行助理問自己是否要接送的時候,司徒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左顧右盼,司徒然百無聊賴地提著路邊的碎石子,碎碎念著:“怎麼這麼久,哎……還不來,都快冷了。”
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司徒然大喜,轉身之際語氣都特別撒嬌:“你怎麼這麼久?”
等到抬眸看到來人時,就尷尬了,司徒然趕緊收好剛才那幅神態,卻發現為時已晚。
方乾霆剛才看見她的身影,一把就將李沛陵推到最前麵給自己擋酒,同時快速為自己的開溜找理由:“抱歉,突然有點急事,離開一會兒,大家自便。”然後把酒一飲而盡,拍拍李沛陵的肩便快速離開了。
眾人都有些詫異,剛舉起的杯子不知是否應該放下。
麵對這樣的場景,李沛陵瞬間露出狐狸的笑容,無縫銜接他的話茬:“方總看來卻有急事啊,來來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跟大家碰杯,同時眼光不免淡淡地跟著方乾霆的方向,被當炮灰了有些小記仇。
……
入夜微涼,吹的山風裏還帶著一點花香。
本來是特別浪漫的氛圍,可貌似兩人都沒有往應景的方向進行談話。
方乾霆盡管對於有些疑惑,看著司徒然這一臉毫不掩飾的防衛,略微一想便可知,剛才司徒然的反應不過是把自己誤認成他人罷了。
方大少爺刻意地咳了兩聲。然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刻意地發問:“司徒小姐,不知可否聊兩句呢?”
司徒然壓抑著翻白眼的舉動,心想,說的我還能拒絕你不成?
表麵依舊那般溫柔沉穩:“當然可以。”
方乾霆正色道,身板習慣性挺直:“這段時間以來,我們方氏很感謝司徒小姐的幫助。”
接過話語,“方總不用客氣,沒什麼感謝可言,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司徒然保持著落落大方的樣子。
見此,方乾霆便進一步試探道:“那麼不知司徒小姐對華夏投行又有多少了解呢?”
突如其來的轉折,司徒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斟酌著言語:“我不是商界中人,對金融也不太熟悉。”隨後又補充道:“方總,你這個問題真難,我隻是一個翻譯員而已,做著自己本職的工作,別的我是不會多問多聽的。”
她說話之時看向他,同時帶著無奈與不解。
方乾霆手插著兜,也直直地看向她眼眸深處:“看來是我唐突了,很抱歉。”
司徒然對於這樣的回答才不領情呢,決定兵行險著,沉聲追問:“方總是不是對我這個人有疑問?”
司徒然真的很討厭打太極這一套,用不完躲不掉的各種試探,不如趁人少,幹脆開門見山。
沒想到她這麼坦率,方乾霆幹脆應道:“是這樣的,據說,司徒小姐跟鄭總可是關係匪淺啊。”
又是他,司徒然皺起眉頭,一陣頭大,想想今晚確實遇到有些人或多或少對她跟鄭嘉衍的關係有點試探的意味,腦子不太舒服加之忙於交際,自己也沒來得及理清其中的頭緒,一時間醍醐灌頂,原來節點在這裏啊。
就連boss都……這麼有深意啊。
方乾霆往前走了兩步,路燈下,他看清了司徒然臉上帶著兩朵不太正常的緋紅,隻見在他問題過後,她明亮的眼睛一直低沉,掩過所有的情緒,讓他莫名有點不忍。
司徒然抬頭,眼裏突然有些發黑,踉蹌了兩步,幸虧對麵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纖細的腰肢,同時問道:“是不是沒吃東西,低血糖嗎?”
由於距離太近,方乾霆聲音低沉,本來就撩人的聲線此刻猶如在司徒然耳邊喃喃細語,弄得她有些不適,微微扶著他的小臂努力讓自己站好,然後抬眸堅定地說道:“我和他沒有關係,方總聰慧過人,想來也不會人雲亦雲吧。我不是你們的圈中人,所以我理解你們對我的一時好奇,但勞煩方總幫我傳達一個消息,那就是,工作當中,我無愧於自己的職業;私人方麵,我與華夏的鄭總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