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吳天連夜趕回村中老家。
當年接自己父母來市裏住,就是不想讓倆老在村裏受累,誰知自己不在的五年裏,林茹並沒有盡孝,反而還把兩個手無寸鐵的老人趕回村裏。
吳天最了解自己的父母,一輩子農民,老實巴交,怎麼可能會看不慣林茹?
當年結婚的時候倆老笑的很開心,心想著有這麼漂亮的兒媳,以及懂事的兒子,這以後吳家遍地都是幸福。
村中巷尾最後一間破舊的瓦房,是吳天的老家。
瓦房門口,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駝背彎腰曬花生。
“媽!”
吳天哆嗦著嘴唇喊了一聲。
老人抬頭看著吳天,隻是勉強的笑了笑,太多的話在她心中難以開口。
自從五年前出事後,吳天就再也沒有笑過。
回到市裏的房子見到老婆和小白臉鬼混,更是氣得想殺人。
見到母親的這一刻,吳天露出久違的笑容。
母子相聚,甚是歡喜。
對於吳天出獄,吳母並不會去了解太多,在她眼裏,吳天一直都是正直的人,從來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媽,我爸呢?”
吳天和母親聊了這麼久,可依舊未見自己的父親。
母親歎了口氣,步履蹣跚推開房間的門,房間裏飄出臭烘烘的的屎尿味,而吳天的父親癱瘓在床,雙眼呆滯,嘴巴一張一合,很明顯這是老人癡呆症。
“我爸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前這個瘦成皮包骨,已經不成人樣的老頭,吳天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父親。
五年前,父親身強體壯,每天跑步幾公裏,飲食健康,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下場?
“哎……你進去之後沒多久,你爸就摔了一跤,正好摔到後腦勺。我讓小茹給錢看病,但小茹說家裏已經窮了,沒錢給你爸看病。我也不想連累她,帶著你爸回村裏。”
母親道出事實,這讓吳天憤怒至極。
林茹在吳天麵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父親摔到後腦勺,導致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
林茹不照顧他們也就算了,竟然還趕他們回村裏。
“那我給你們寄回來的錢呢?沒給爸看病嗎?”吳天問道。
“寄錢?你在裏麵哪來的錢寄回來?”母親一臉疑惑,她從衣櫃中拿出皺皺的存折,指著上麵的流水金額說道:“小茹說你在裏麵需要錢,讓我每個月給你打過去,但是我又不會,所以一直讓小茹打。本來給你爸治病花了不少錢,擔心你在裏麵受苦,留了十萬給你打過去。”
吳天在裏頭待遇特殊,別的囚犯都得讓外麵的人寄錢回來,而上頭卻給吳天雙倍的工資,好讓他在裏麵待的安心。
吳天心係自己的父母,每個月都會寄剩餘的錢回去。
結果呢?
吳天寄回來的錢,以及父母寄過去的錢,全都被林茹收入囊中。
如果當時救治及時,父親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奶奶,奶奶……”
外頭跑進來一個穿著肮髒的小男孩。
小男孩見到吳天,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躲在門口,探出腦袋警惕的看著吳天。
“小森,叫爸爸!”吳母對著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是吳天的兒子吳森。
兒子滿月之時,吳天就被叫去執行任務,這些年從未見過兒子一麵。
今天歸來,兒子連爸爸都認不出,何等的絕望。
不過好在吳母教導有方,留下一張一家五口全家福照片,隔三差五會告訴吳森,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爸爸。
吳天從自己的母親口中得知,林茹做人做事已經越過了普通人的底線,騙錢這事且不說,還把倆老趕回農村,兒子也不管,然後自己每天玩出早歸,好幾次當著老人的麵帶陌生男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