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宗和姚濱赤手空拳向姚府走去,往日燈火通明的將軍府,此時此刻卻一片昏暗,它不再寧靜安詳,陣陣哭泣聲從看不清的庭院深處傳來,闊別故居多時,姚濱沒有想到,再次回家時會是這番景象。
他和姚元宗尋著哭聲走去,在一個迎客廳裏,看見自己府上的十來個人都被綁著手腳坐在地上,他們周圍站著四個拿刀的官兵,其中兩個已經將刀高高的舉過了頭頂,眼看刀就要落下,姚元宗衝過去打掉了其中一人的大刀,另外三個人看見是姚元宗回來時,嚇了一跳,曾經的驃騎大將軍,武力何等強悍,他們不是沒聽說過。
“姚將軍!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被押送去刑場的嗎?”
“老夫不想為難你們,放了我府上的人,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將軍,這是皇命,恕我難以違抗!”說罷,官兵拿起刀向姚元宗衝了過去,姚元宗一個人與那些官兵打鬥,姚濱趁機跑去解開被捆綁住的人的手腳,不一會兒,那些官兵就反被姚元宗綁了起來,隻不過,其中有一人沒被姚元宗抓住,他跑了出去,姚元宗料想他一定是去官府搬救兵,他把從官兵手中搶來的兵器扔給姚濱,向另一間房間走去。
姚濱幫著救下的人向姚府外麵逃跑,他一再叮囑他們從此忘記在姚府生活過的點點滴滴,在門口疏散人群的時候,遇上了趕來彙合的格甲,格甲問:“少主,將軍呢?”
“父親在裏麵救其他人。”
“我與你們一起。”
說罷,格甲和姚濱返回了姚府裏麵。
另一邊,春草正帶著姚夫人在長安城裏亂逛,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欺騙姚夫人,卻也不想讓姚夫人真的知道姚府發生了什麼事,至少她不願在姚夫人還懷有身孕的時候讓她知道。
姚夫人被春草帶著轉了一天,她覺察到了春草在拖延時間,於是命令道:“直接回府。”
回府?這可不行,姚府現在一定一片狼藉,怎麼可以現在回府。
“夫人,不用回府去,我帶你……”春草還沒說完,姚夫人就掀開馬車簾探出頭說:“現在馬上回府,不然,我現在就從車上跳下去。”
“夫人不要!”春草驚呼,她停下馬車,失聲痛哭起來:“夫人,求你了,不要回府,至少今天不要回府,春草愚笨,無能,沒辦法保護好夫人,求夫人,出長安。”
春草下馬,跪在姚夫人麵前,一個頭磕下去,緊緊貼著地麵,不願起來。
馬車停在一個無人居住的巷子裏,因此,原本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他們,卻沒想到,兩個人影從一端向她們的方位走來,夜已經完全披上了深藍的衣服,直到兩個人走近,其中一個人受到了驚嚇般喊出了聲,春草立即回頭看,是王大娘,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姚夫人。春草趕緊站起身捂住王大娘的嘴,貼著她的耳朵說:“別出聲!”
王大娘點點頭,春草這才把手鬆開。
和王大娘在一起的是一個瘦瘦弱弱的男人,他看到王大娘奇怪的反應後,一邊緊盯著姚夫人仔細端詳一邊問王大娘:“王產婆,她是誰?怎麼把你嚇成這樣?”沒等王大娘回答,春草從背後擊中了男人的頭部,他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春草你殺人了!”王大娘都不敢再靠近倒下的男人。
“我沒殺他,他隻是昏過去了,你怎麼在這兒?”
王大娘指著地上的男人說:“他家住在前麵,家裏小老婆要生了,叫我去接生,為了趕時間,我們才走的這條路。”
“王大娘,對不起了,他們今天隻能另找產婆了。”春草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磚塊。
“春草,你……你要幹什麼?”
“今天,我不能讓人知道姚夫人還活著,既然你看見她了,那麼隻能對不起了。”
王大娘小跑兩步跪倒在姚夫人麵前求饒道:“求夫人饒過我,我曾經受到過夫人的幫助,不會出賣夫人,不會說出我見過夫人,請夫人相信我。”
“春草住手!”
姚夫人喝止春草道:“你別動她,我有話要問她。”
春草著急,卻也不得不聽命,她無法違抗姚夫人的命令。
王大娘:“夫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姚夫人的追問下,王大娘把姚府最近的遭遇全說了出來,聽過這些的姚夫人,隻感到胸口一陣陣的疼痛,四周圍變得暈頭轉向,鼻腔的空氣仿佛也變得稀薄不夠呼吸,她抱著頭問春草:“我死了是怎麼回事?”
春草怯懦的回答:“回夫人,將軍找了一個叫清珂的人假扮了您,所以甲護衛才叫您從此換個身份生活。”